此时此刻,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千金台,看谁来了,谁又说了什么。
一旦有动静,便会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天启。
赤王府,萧羽还未回来,龙邪代为行命,他听完耳目的报告,神色淡定地自语:
“三门十九府,揽月坊,天命斋...不过下五路的门派罢了,不上台面,
“但他们,带来的却是负影响,呵呵。”
千金台来的第一批客人,是天启下五路的门派,若只有他们来,说明如今的六皇子只能号令这些市井之徒,证明他无人可用。
如此一来,那些举棋未定的势力,恐不会选他站队了。
对己方来说,是好事。
然而......还有两人。
“两个剑仙么,”龙邪若有所思,“他们虽是江湖之人,但影响力也不小,安顿下去,让那些人都不准动。”
“是。”
白王府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此。
“先生有恩于我,既然他去了,那我也应当去。”
“殿下,不可,”凌韶翰阻止道,“剑仙虽有大恩于您,可此时关乎甚大,牵一发动全身,不可过急行动,
“殿下若动,那些跟随殿下的势力也会跟着动,若让其他人瞧见了,会认为萧楚河势力犹在,
“虽意不在此,可会害了我们。”
萧崇思索片刻,又坐回了椅子:
“那便再等等。”
......
千金台,方平、李寒衣、天启四少相继落座。
只不过前两者同屠二爷、萧瑟位于主座,后者在普通宾客席。
“多谢二位城主前来,”萧瑟恭敬地垂首,“感激不尽。”
“千金台大宴,能否比得上九青玉楼,当然要亲自品鉴,”方平微笑道。
旁侧的屠二爷拱手一笑:
“剑仙放心,千金台办事绝对靠谱,此宴即便比起御宴,也绝不逊色。”
话音刚落,门口忽传马蹄声。
萧瑟目光微动:
“来了。”
又有宾客来了,而且还是两路人马。
其一骑白色宝马,一身金色华衣无比鲜明,腰间的长刀更如身份证明。
金衣兰月侯。
“监国大人,兰月侯爷到!”侍从立刻报出。
而另一边,则是一顶仙鹤之轿,轿子很慢,像是老太步行似的。
兰月侯见此,亲自上前掀开幕帘,将轿中之人牵引而下。
雷无桀眉头一挑......这人是谁,竟让兰月侯亲自迎接?
随后,轿中走出一位白发鹤须的老人,第一眼便看到了红衣雷无桀:
“你小时候我抱过你。”
“......”
呃,怎么感觉所有人都抱过我?
这时,叶若依高声喊道:
“北离监国,太师董祝大人,到!”
别人不认得,叶若依可清楚,眼前这位老人正是三朝元老,百官之首,臣之楷模。
他为官五十年,清廉正直,不拉拉帮结派,不参与朝党纷争,靠一身正气将北离托出乱世。
上朝时,皇帝坐龙椅,他坐一把鹤椅,与皇帝同坐,不必站,更不必跪。
千金台上,屠二爷手一抖,茶水溅了出来:
“你怎么把这位请来了,怎么做到的?”
“情分,”萧瑟淡淡开口,“只不过这一次,将情分都用尽了。”
两位监国齐到,震得天启一颤。
兰月候且不说,太师董祝的份量可太重了。
文武百官无人不敬,无人不畏,不顾白王、赤王的意思纷纷动身,连轿子都顾不得坐,骑着马就赶去了。
生怕怠慢了。
然而,白王府和赤王府仍无动静。
百官虽去了,但天启的经济命脉们还未动。
那些大户玩的是钱,掌握的是天启的经济命脉,这些人可不会因监国去了如何长短。
当太师到了后,千金台门口终于喧闹起来。
户部尚书李若重,兵部尚书吴惊城......都是天启响当当的人物。
他们一到,千金台终于热闹了些许。
“这些人们啊,”太师董祝摇头叹息,“还在搞这种派系之争,唉。”
“是啊,他们都是俗人,哪比得上太师?”方平说道。
后者转头,顿了顿说:
“前几日的事情我听说了,天启的确混进来不少老鼠,是该清理他们。”
看似随口一句,传入屠二爷、萧瑟、兰月候等人口中却别有深意。
太师支持青木剑仙的行动......至少在斩杀暗河这方面。
随后,董祝看向旁边的李寒衣:
“戴着面具怎么吃饭啊,呵呵,说起来,也许久未见了啊,
“你们还在天启的那段日子,可令人怀念。”
李寒衣回以礼貌。
渐渐的,千金台一半的位置都坐上宾客,还有一半空着。
屠二爷幽幽说道:
“那些大户才是最难请的,他们谁的面子也不卖,只卖钱。”
更重要的,六皇子数年未在天启,那些大户富商都与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