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动作不停,继而咒起,真气鼓动,凌黄裱于空,指沾鸡血作符。
先敕令二字,其下写闭斗二字,一划之下逆作四圈上挑!
此乃闭地户符。
先敕令二字,其下写闭斗二字,一划之下逆作四圈上挑。
此乃塞鬼路符。
“咒开天门,下闭地户,阴赛鬼路,开坛!”
方平单手掐诀,掷地有声,引满城清风至,浮光虚实如蜃。
忽的,清风哗而至,抚发旷神怡,入肺沁心房。
“啊~好舒服啊,”一围观小贩呻吟出声,“像是被仙人拥抱了一下。”
“你知道被仙人抱什么感觉?”另一人反驳,“不过舒服那是真舒服,这疗法太妙了。”
“仙人抱不清楚,但我被仙人跳过,应该都差不多吧?”
“......”
周围人投去过怪异的目光,你是懂仙人的。
与此同时,阵中的萧崇自觉奇妙,身不能动,躯体仿佛被千丝万缕银线束缚,从发丝到指尖,无不相同。
同时,有莫名的被注视感,那视线似乎来自天上。
开天结束,方平开始下一疗程,先取祈香入炉,撒通灵水于天、于地。
而后掐诀念咒,引雪松阵而动。
“窣窣——”
墨绿色针叶疯狂抖动,像挨了锯子似的。
紧接着,一棵棵雪松竟动了起来,沿照地面划定的阵轨,横平竖直,或转弯画弧。
共二十八棵雪松,挪移间速度愈发快速,却不曾相撞,连摩擦都少有。
若仔细观察,能发现雪松在靠近萧崇时,抖动的针叶会散落若干绿色微尘。
每洒落一次,雪松便枯褐几分。
雪松狂舞,场上忽起大风,突如其来的异变令人惊慌。
凌韶翰站在阵法边缘,一脸着急:
“殿下......”
围观民众们则拥挤着后退,担忧之情在人群中蔓延。
“妈耶,大树成精了!往后退退,俺害怕。”
“怕什么,城主们和仙子都在,大树能吃了你?”
“白王已经被吃了啊。”
凌韶翰耳力灵敏,当即回头瞪了那人一眼,骚乱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三分。
“若在平常,定要治罪......”
凌韶翰神色淡漠,没空管那些刁民,现在白王才是最重要的。
雪松大阵速度快到极致,根本看不清其内萧崇、方平的身影,只能瞧见外围由墨绿转赤褐,中央泛起淡绿薄雾。
司空长风面色愕然,沉吟一声道:
“嗯......方平此神通。”
“很浓郁的生命力,”李寒衣补充道,“呵,哪学的这些古怪道法。”
尹落霞轻捻下巴:
“寒衣,你不是说他一直待在剑心冢吗,他还有机会学道法?”
李寒衣默不作声,她也时常在思考这个问题......这货从哪学那么多武功?莫非有一位绝强武者的隐世师父?
很快,墨绿雪松皆转为赤褐,旋动的阵法逐渐缓速,直至完全停歇。
“咔咔——”
一连串脆响传出,被榨干的雪松纷纷崩裂,化作朽渣齑粉。
方平手指血盆,咒起符箓,准备好的黄裱纸忽燃烧,清风一拂,符箓灰烬落入血盆,随蝾螈血缓缓流旋。
“起!”
轻轻一呼,蝾螈血无端而起,空凝渊流,涌向萧崇双眼。
遮掩的白布已不见,灰烬血流毫无阻碍的攀上白王面额。
这蝾螈血好似活了过来,竟掰开萧崇眼皮,主动覆盖眼球。
虽只瞥见一瞬,但方平看到了......萧崇双眼呈灰白浑浊之态,眼球布满暗紫血丝,显然积毒老旧。
下一刻,蝾螈血占据整个眼眶,结痂凝固,眼皮、眼袋皆在不停蠕动。
萧崇闷哼出声,脖颈青筋突起,只感觉双目奇痒难耐,似有蚂蚁在爬。
方平开口警告:
“不可挠抓,否则前功尽弃,双眼再无恢复可能。”
闻言,萧崇紧握双拳忍耐,即便心性如他,这种眼皮被迫撑开,似蚂蚁舔眼球的感觉也难以镇定。
当事人痛苦,阵外的凌韶翰更着急,引得围观群众都紧张起来了。
“这哪是医术啊,都不用接触病人,分明是仙术。”
“我不懂,我卖牛杂的。”
“四城主乃神游玄境的绝强者,拥有此等神通,治好是理所当然的。”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股腥臭之风席卷全城,似战场三伏天,尸腐味冲天,又像咸鱼滩,腥味久不散。
“呕!好臭,谁他妈拉裤兜里了?”
“哼哼啊啊啊——好臭啊,叔叔别拉了,我害怕!”
民众纷纷捂住口鼻,恶臭难忍,仿佛茅厕在鼻腔中炸裂。
“嗡——”
忽的,司空长风乌月枪震动,李寒衣抽剑出鞘,两人几个闪身来到楼顶,审视全城。
“这股气息......”
“很不详。”
腥臭之风弥漫全城,上穹红云汇聚,地上桃树枯败,邪气西来,一副邪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