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雪屋,雪月剑仙住所,平日少有人来往,就连雷无桀都不准随意上来。
今日,雪屋迎来它的第一位男客。
方平推开门,架着李寒衣进屋,将其安稳放躺在床。
房间内少有家具,仅一床、一桌、一椅一盆景,幽幽清香飘,颇具极简风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活不起了。”
方平自语,帮李寒衣脱去鞋子,盖上被褥。
至于外衣......想了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醒来拼命。
方平正欲离开,一只手忽抓了过来。
“教我练剑!”
李寒衣迷迷糊糊地说,眼睛只睁着一半。
方平以醉酒为由推脱,但李寒衣死犟,瞪着醉眼道:
“以前我都教你的,你凭什么不教我?”
“......”
方平嘴角一抽,这女人醉的时候,却意外的讲理。
忽然,李寒衣轻喝一声,掀开被褥利索下床,一眨眼竟跑去院外了。
而她手上,还拿着一柄精细雕琢的青木剑,看上去有些老旧。
方平看向自己腰侧,无奈道:
“外面冷,回来睡觉好吗?”
“不困,教我练剑!”李寒衣嘴角一勾,单手叉腰举木剑,“若不然,这柄也给你折了!”
方平叹了口气,提起两只白靴:
“知道了......先回来把鞋穿上。”
李寒衣不从,反后退一步,挥出一道白霜剑气道:
“我是雪月剑仙,还怕光脚踩雪不成?”
方平真想把她现在的样子录下来,等酒醒后回放......但没有设备。
“那也得穿鞋。”
方平提鞋出门,尝试给李寒衣穿鞋,但后者却犟住不肯,光脚在方平身上乱踩,印上一个个水痕脚印。
“教我啊,圣灵剑法已经学会前三式了!”李寒衣英气十足道。
方平无奈叹气,只能先顺着她了。
两人靠近,方平右手攥住李寒衣右腕,以引导剑势,左手搂着她腰肢往上一提,让其两脚踏在自己鞋面上,免得光脚生冻疮、或宫寒啥的。
李寒衣也不反抗,只笑嘻嘻看着,今晚似笑了一个月的份额。
“噌——”
方平带动李寒衣挥剑,斩空划弧,接着挥出第二、第三剑,动作越来越娴熟。
彼此就这样紧贴在一起,方平如调教木偶般,指挥李寒衣一步一挥,于雪地练剑,相互无言。
此一刻,雪屋外只剩“噌噌”的挥剑声,以及一黑一白两道紧贴的身影舞剑。
片片雪花卷起,瓣瓣飞花旋落。
月光映雪霜,如光玉浮空,雪月双舞剑,此情入追忆,情愫纷生花。
平日里,不论练剑或试剑,李寒衣总冷着一张脸,今夜却一直噙着笑意,似想到了什么开心事。
许久后,方平感觉差不多了:
“雪月剑仙,可练够了?”
“还差点,”李寒衣意犹未尽道。
“看完这个,就结束吧。”
“看什么?”李寒衣后仰回望,直接靠在了方平肩上。
方平轻轻一跃,带其来到悬崖边,下方正是洱海。
“嘭——”
洱海便忽起一声炸响,一只火蝌蚪缓缓升空,升至高空后轰然炸裂,色彩缤纷,硕大的烟花照亮整个雪月城。
李寒衣如墨的双眸倒映绮丽光彩,惊奇道:
“百花会的那个,你什么时候......”
“神思代劳而已,”方平淡淡开口,“它叫青木雪月。”
“倾慕......雪月?”李寒衣重复了一遍,“你居然倾慕我?”
闻言,方平微微一愣,旋即点头:
“是啊。”
这一夜,两人在雪地同舞寒光一整夜。
而苍山之巅的小凉亭中,司空长风也等了一夜,独自下棋饮酒,屁股都坐硬了。
“我就在这等,看你小子什么时候记起我来!
“话说......不会真被他得手了吧?”
......
晨光熹微,天色蒙蒙亮时,李寒衣眨巴着睁眼,两眼出乎意料的酸涩。
“我怎么睡在外面......”
“嗯?无礼之徒!”
李寒衣忽惊呼出声,定睛一看,自己不光睡在外面,两只赤脚还包在那厮衣服里。
方平正静坐冥想,忽被一脚踹出状态,转头一看,李寒衣抱着两腿,一脸厌恶愤愤然的神色。
“不要脸!”李寒衣嗔道,“你......你对我的脚做了什么?”
方平顿时绷不住了:
“二城主,是你半夜脚冷,非要揣我衣服里,怎醒了就不认人?
“吃饱了打厨子是吧?”
闻言,李寒衣眉头紧皱,似陷入思索:
“不可能,我岂会如此轻浮?”
“别说轻浮了,你昨晚差点给我轻薄了......”方平嘴角一抽吐槽。
“!”
李寒衣瞪眼,正欲反驳怒斥,忽记起一些片段,登时理不直,气不壮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