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若有所思,总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
在仲义的眼里,此时的瑞王就是一会摇头一会又抿嘴蹙眉,很是为难的模样。
“王爷?”仲义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瑞王这才看向仲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说,这个谢萧然,会不会是个假的?”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有人一个月的时间性情大变,从前的谢萧然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那就是个被宠着长大的皇孙,主要是太子在世时,老皇帝更倾向于培养太子,又是个隔辈亲,这个太孙自小便没受过什么委屈。
学的也并不是什么治国之道,只因老皇帝说他还小,只要学业不落下,等将来太子继位了再慢慢带。
可太子忽然去世,太子妃也随即殉情,瑞王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角逐那个位置了,可谁也没想到,老皇帝会在悲痛过后,开始培养起了这个孙子。
瑞王又岂能给他这个机会,那时候的谢萧然年纪小,不谙世事,正是弄死的好时机,所以他才找了机会把谢萧然支出京城,趁机刺杀。
回来的死士告诉他谢萧然逃进了隆安城的狼山,狼山,顾名思义住了不少狼群,他身受重伤,哪怕活着跑到狼山,最后也不过会成为狼群的食物。
死士没有找到尸体回来,瑞王也只当谢萧然是被狼群给吃了,却不想父皇却坚信谢萧然没死,一直派人寻找他的下落,没想到一个月过后,竟然真的把人给找回来了。
如今想来,问题就出在这里,死士明明说谢萧然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殒命,但是一个月后找回来的谢萧然却是个正常人。
是啊,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一月时间就恢复如常?
而且回来之后竟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想明白的瑞王直接就站了起来,简直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赞了。
此时只有仲义,瑞王便将自己的猜测与他说了说,越说越觉得这事儿是真的,现在的谢萧然就是个冒牌货。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只鸟,正叽叽喳喳的叫着,瑞王看了一眼,随手拿了桌上的点心就碾碎了放在窗台上。
此时的瑞王因为觉得自己抓到了谢萧然的大把柄而心情好了不少,也有闲情逗鸟了。
本以为这两只野生的鸟会被吓的飞走,却不想见他捏了点心,便都从树上飞下来站在窗台上有模有样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冲他叽叽喳喳叫。
瑞王心情更好了,瞧见没,连这些野鸟都在恭维他,自己果然是天命之人。
此时的瑞王若是能听得懂鸟语,别说喂食了,恐怕得一手一个给这两只鸟给掐死了。
因为它们渣渣渣的在说着:“这人是不是傻,我们在偷听诶,他还拿东西喂我们。”
仲义见瑞王还有闲情逸致喂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思考着瑞王刚刚说的话。
如此说来,这位太孙的身份确实有很大的疑点。
就在这时,外院的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院子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那管家无奈,只能大声的喊道:“王爷,老奴有要事禀报。”
两只鸟应声而飞,又回到了树上。
因为两只鸟飞走了,瑞王的脸色有些难看,随手将手里的点心全扔到了窗台上,瑞王这才回到桌边坐好。
“让他进来。”
大门那边放了人,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行礼:“王爷,宫里来人了,圣上让您现在就进宫去。”
瑞王脸色一沉,父皇这是要兴师问罪了吗?
“王爷,这个时候可千万要沉住气。”仲义是知道自家王爷的德行的,这脸都快拉到长江边上了,是真的怕他进了宫再跟皇帝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到时候他别说弄个从龙之功了,怕是这王府都待不下去。
瑞王这时候才深思熟虑起来,他挥手让管家下去,这才问仲义:“仲先生觉得本王该如何?”
仲义沉默了一会,才道:“如今事情闹成这样,若是王爷能主动请罪的话,或许圣上那边还会宽容一些,毕竟王爷也是‘无知’者,您打开门做生意,谁知道那些人会是如此的品性呢?所谓不知者无罪,王爷便主动些,将这百兽园关了便是,至于那些人,王爷放心,他们不敢肆意攀咬王爷的。”
瑞王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仲义这才压低了声音低声道:“王爷谋的是什么,他们心里清楚,您到底是陛下的亲儿子,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及性命,但是他们可就不一样了,起了别的心思,只怕圣上就容不下他们了。”
话不在多,点到即止,仲义知道王爷能明白。
瑞王是明白了,原本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是啊,他是父皇的亲儿子,再怎么样父皇也不会对他如何,可那些人稍有不慎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谁还敢攀咬他?
如此,瑞王便不怕进宫了。
“来人,伺候本王更衣,本王要进宫给父皇……请罪。”
瑞王收拾稳妥上了马车进宫,而他窗户上的两只鸟安安静静的将剩下的点心吃完了,就径直飞走了,在瑞王府上空盘旋了一圈,就径直飞到了隔了几条街的长公主府的院子里,落到了公主府主院的一个小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