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苏文便清楚,访客的确是来找他,而不是张?的了。
晏九安,可是今晚的主角之一,统治了三国诗坛十年的人物,为何此时来找他?
想到这里,苏文心里隐隐觉得,今天想白蹭一场酒宴可不容易。
看了一眼还在跟孙野侯谈论酒水好坏的张?,苏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憨货迟早有一天被人家卖了还帮数钱。
“快请。”
苏文沉吟了两秒,便发出邀请。
晏九安怎么说也是文坛前辈,虽无交集,可按礼节,是他登门拜访才对,若有所怠慢,必然会是千夫所指的下场。
得到苏文的指示,船夫向后走去,不多时,一名长相清癯的老人,在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富商模样的男子陪同之下,出现在了画舫之中。
“哎呀,你们是谁?”
张?看到画舫多出了两人,发出惊异的声音。
“张贤侄,我是夏圭,夏无瑕。”富商模样的男人一脸和蔼,笑眯眯说道:“我与令叔张肃是至交好友。”
听到夏圭这个名字,苏文也震悚了一下。
要知道,此时他便身在夏圭的画作之中。
没想到的是,竟然还能看到夏圭本人。更出乎苏文意料的是,夏圭竟然长这个样子。
“那这位……是晏大师吗?”
苏文轻轻作揖,行了个后辈的礼仪。
孙野侯拉着瞪大眼睛,吃惊不已的张?,也赶紧行了个礼。
“老夫正是晏九安,之前在书信中,钱匹夫对你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好一位英年才俊。”
苏文连声说着不敢当,引导着两人入座。
他心里回味着晏九安说的话。既然晏九安敢直言钱浩然为匹夫,又说与钱浩然有书信往来,两人必然关系不差。
“先前钱匹夫大开桃花宴,也让我过去为他捧场,只是当时我为这场旗亭画壁准备,耗费太多心神,便借口不去,没想到竟错过见证了一位诗词大家的现世,真是可惜了。”
苏文又一次谦让。心里也明白这是晏九安在解释为何没有出现在桃花宴的原因。他心里也暗生警惕,晏九安一出现就如此毫无架子,平易近人,看样子是有求于人。
而晏九安这个层次的存在,一旦有所要求,必然不低,自己能不能拒绝,或者是不是拒绝的了,实属未知数。
晏九安似乎看到了苏文的疑虑,笑声道:“苏小友,我此番唐突前来,实在是有求于你。”
“什么?!”
苏文还没说话,站在一旁不敢落座的孙野侯和张?却吓了一跳。
夏圭胖乎乎的脸上肥肉荡漾着:“你们也坐下,不要拘谨。”
“不,不用了……我们站着也挺好的。”
张?硬着头皮应了一句。
夏圭也没有在此话题上纠缠,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拿起一串葡萄,放在嘴里咯嘣咀嚼,随手一挥,似乎在做摩擦,船上的奴仆侍女便消失不见。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见张?和孙野侯脸上又浮现惊奇之色,他淡淡笑了笑。
眼下世界都是他画笔之下呈现的,他要将某个人物移走,是非常简单的。
“你们继续。”
夏圭见苏文和晏九安都停下来,直愣愣地看着他,顿时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喧宾夺主,赶紧说道:“我这个人就喜欢瞎显摆,你们不必在意。”
“不知大宗师有什么吩咐?”
晏九安口口声声说有求于人,可苏文态度却不敢有所怠慢。
“我遭奸人所害……”
晏九安一边说话,把手伸向衣襟,将其用力扯开,露出了一个心脏位置。
“啊?!”
旁边的张?和孙野侯,又发出一声惊呼。
苏文也脸色动容。
晏九安胸口,竟然有一个碗口大小的伤口,可见缓慢跳动的心脏。伤口上黑气氤氲,挥散不去,而且还不住往心脏渗透。若不是晏九安修为了得,一层层超凡气息裹住心脏,心脏也被黑气所彻底污染。
“谁下的毒手?!”
孙野侯咬牙问了一句。晏九安志在文坛,在诗酒山水之间,虽是超凡者,可与超凡者的世界却有着明显的疏离,实在想不明白,谁会对他下如此毒手。
“不知……但内厂调查过后,查出伤害了常平兄是被一件名为‘黑箭’的禁忌物所伤,这一件禁忌物,是百年前从北燕一名兵家超凡者身上析出的。”
夏圭在一旁解释。
“受伤多久了?”
苏文看着晏九安的伤口,拧紧眉头。
“半年了……就在老夫确定画壁上诗文篇章之后的一天夜里被偷袭,侥幸不死,可伤势却药石无效,只能依靠一身超凡力量镇压,原本想着挨过这一次旗亭画壁大会之后,再去燕国寻找根治之法,可没想到,昨天病情便突然加剧,全部力量都只能用来镇压伤势,今天晚上无法将诗篇呈现出来。”
“……这是有预谋的。”
听了晏九安这番话,苏文便意识到,下手偷袭晏九安之人,就是为了让晏九输掉这场大会。
苏文很清楚,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