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这么早拉出门,就是为了这个旗亭画壁吧?”
苏文狐疑地问道。
“……呃,苏文,你是了解我的,我要是为了这个,肯定提前好几天就跟你说这事情,不会到现在才跟你说……”张㪚一脸尴尬:“我都没参加过旗亭画壁,着实不知此事……”
“啪嗒”一声,张㪚衣袖里掉出一张烫金请柬,上面“旗亭画壁”几个字,十分显眼。
苏文和孙野侯都抽了抽脸,从地上捡起了请柬。
“啊哈……苏文,你且听我狡辩,啊不,是解释……”
张㪚讪讪笑着。
孙野侯打开请柬,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张肃?这不是给你的请柬,怎么会在你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
张㪚摸了摸鼻子,赶紧说道:“这是我堂叔的请柬,下午时候,他派人把请柬给我送了过来,让我替他走一趟……我跟家里关系一般,但堂叔对我照顾还算不错,我一想有免费的花酒可以喝,就答应下来,准备带你们一起去见见世面。”
“……不老实。”
苏文哼哼一声。
“还是瞒不过你……”
见苏文没有生气,张㪚松了一口气,嘿嘿笑了一声:“其实堂叔是想你去,只是他怕你拒绝,落了面子,便把请柬送了给我,让我自行安排,若能请动你去,自然最好,没有也无所谓,我就觉得,难得有不用花钱的花酒可以喝……”
“你就只想着喝花酒了?”
孙野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张㪚很是惊诧:“这么多年下来,旗亭画壁早就变了质,谁胜谁负,早有定论,不会有什么意外,我堂叔之所以想搬苏文过去,也不是异想天开,苏文能从中夺得头筹,而是让那些内定好名次是名头的诗词大家,自行惭愧罢了。”
张㪚道破内幕。
大梁朝的诗词大家本就不多,不像燕国、荆楚那般沉浸此道,这种盛会,在大梁朝其实只是走过场而已。
听了解释,苏文才恍然大悟。
张肃的想法,其实是一个恶作剧。
苏文诗名鹊起,但毕竟时日尚短,只在大梁朝部分区域流传,北燕、荆楚之地,多有不知苏文之名。但苏文既然到了万韵楼,必然会被人认出,最终必然会有人将他拿出来跟在场的三国诗人对比,最终打脸几人。
“这个张肃……也忒不靠谱……”
想到这里,苏文哭笑不得。这家伙对他是有多大的信心,才会认定他能够跟这些成名已久的诗人打擂台。
就算能,他也不想。
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尤其是得罪几国文坛的事,苏文觉得自己头再铁也没必要去搞这种事,况且这样做还没什么好处。
“所以说,我们就去蹭一杯花酒喝,错过今晚,下次想喝,那得是五年之后了,而且下一次是荆楚,再到北燕,想在咱们大梁朝参加旗亭画壁,可得等十五年后了。”
张㪚一脸感慨,表情还有点辛酸。
实际上,旗亭画壁,不是谁都能参加的,只有收到请柬的文坛名士,才有资格参与,这也是参与旗亭画壁的主力,大部分收到请柬的名士,都格外珍视这样的机会,而且还能凭借请柬带上一两名亲朋好友,共同参加。
除此之外,那就只有平时在万韵楼挥金如土的恩客有这样的待遇。
沐边、何可法之流,固然是青年才俊,但若凭借自身能力,想参与旗亭画壁这样的盛宴,还是没有资格的。
但他们家族的能耐却是不小,自然能拿到请柬,带着小辈前往增长见识。
张㪚也自然如此。如果没有堂叔捎来的帖子,他是不可能参与得了旗亭画壁的。
“那就去吧……”
苏文笑着摇头,他对所谓文坛盛会没什么兴趣,但对喝花酒……兴趣不小。
沐边年纪虽小,可对万韵楼的位置却很熟悉,很快就带三人到了地方。张㪚拿出请柬给予门口的侍者,侍者便跟三人分发了一个金镶玉的小牌子,这是今晚出入万韵楼的凭证。
而沐边手里早早就拿着凭证牌,带着三人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步入万韵楼,苏文大受震撼。
从外面看,万韵楼就跟普通豪门大宅差不多,被高高的围墙围住,里面亭台楼阁,拔地而起。
然而进入里面之后,苏文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他眼前竟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上有无数小舟遍布,湖心之中有高台耸立,正是花魁表演的地方。
更神异的是,高台四面顶端都有一大块发光的“屏幕”,将高台上的影像放大。
看到这一幕,苏文险些以为自己身在曾经世界的演唱会现场,正面对着四面台。
“真是大手笔!”
张㪚和孙野侯也是震惊不已。
“他们竟然用了成像石!这么大块的成像石维系投影,得耗费多少灵性啊!”
孙野侯连声感慨。
“就是……把这些成像石换成银子,可以睡……咳,可以跟多少姑娘探讨人生的深度和广度了啊!”
张㪚的思考角度跟孙野侯有些不大一样。
苏文白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