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巧,以为反对新政比支持新政,更容易达到晋升更高超凡序列。”
青栗一开口,苏文心神凛然。他很清楚意识到,青栗有劝诫他小心的意味。
“错误的事,一旦开启,注定会有更多麻烦和错误的降临……需要付出的代价会越来越大。”
说到这里,青栗语气也变得严肃:“于淳峰却一错再错,觉得自己已经沉没了那么多成本,不可能回头,到这时候,他就变成了个赌徒,心存侥幸,觉得再赌一把,就能把输掉的赢回来……可是……这天底下,赌徒怎么可能会赢得了庄家?倒行逆施的做法,怎么可能一直压制鼎沸的民愤,朝廷又如何不可能注意不到他的恶行,必然会有人前来调查他的行为,到了这时候……饮鸩止渴,动用禁忌物樊笼,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做出这样选择的时候,他还有侥幸,觉得自己还能掌控全局,化解禁忌物所带来的危害……但是……结果你都看到了。”
苏文凝重点头。
青栗最后感慨说道:“所以千万不要心存侥幸去做错误的事,更重要的是……意识到错误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止损,不要彻底将自己葬送进去。”
苏文深以为然,并且在心里暗道,若青栗师兄处于他曾经的世界,如此理性,应该不会在股市的浪潮里被反复割韭菜。
……
苏文受伤之后,青栗便只能随车队一起赴京,不过随行的两位先生,则被他打发回了书院。
从武力上来说,一个青栗也比他们强多,此外还有一点便是,青栗不在书院,书院也需要更多人手,尤其是《青山日报》的刊行有一定的压力,两位先生平时的工作之一就是给报刊撰写、编辑文章,可以暂代青栗工作一段时间。
有青栗加入车队,苏文松了一口气。
他本以为带队赶考,本是一件轻松活,可没想到第一天就险些送了命。
车队里的考生也个个人心振奋。
苏文的确文采飞扬,但苏文诗文水平是极高的,可对于大梁朝的国情了解不多,制式文章和策论能力只能说是一般,跟青栗无法相提并论的。
青栗在车队里,学生们一路还能早晚请教,在最后的冲刺阶段还能有所提升。
许府的管事也连夜赶来,还带来了的七八个许家的高手,表示愿意提供保护。
只是许管事被青栗拎着脖子给扔了出去。
堂堂青山书院的考生,怎么可能需要许家的保护,许家可不仅仅是许家,还代表着计然家,若接受了许家的保护,岂不是意味着,青山书院还需要计然家保护,才能上京赶考?
许管事被在地上瘫了半天之后,也明白自己无意中的冒犯,可他却也不敢灰溜溜就这样带人回去。
他很清楚,小姐素来心善,不会在这事情上跟他计较。
可自家老爷要是知道他又说错了话,搞砸了跟“姑爷”缓和的机会,真的会剥了他的皮的!
许管事赶紧便来到青栗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先给自己两个耳光,然后赶紧说道:“小人不会说话,真是千该万死!只是……书院贤人秀才们自然不用我们这些粗鄙之人保护,可先生们都是贵人,这一路风尘仆仆,车马劳顿,总不能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留下我们这粗人,鞍前马后,做点杂活,让先生们安心读书,不也是挺好的吗?”
其实以青栗的性格,他巴不得书院的学生们从车马上下来,一路徒步游学到大梁城。
在他看来,年轻人想有出息,就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经过世道的毒打和淬炼,最终才能破茧成蝶,成就一番事业。
但青栗还是清楚,许管事的行为并非计然家对青山书院拉拢,而是许家大小姐对苏文的关心,他也不忍心师弟打光棍,他出面拒绝也不合适,便答应了下来,真的把粗活都交给了许管事打理。
堂堂计然家巨头家中的大管事,带着八名相当序列四的强者,当起了马夫杂役,许管事心里辛酸,默默垂泪,握紧拳头自我感动:“老爷,小姐,我许半塘忠心耿耿,可鉴日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