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难过和心痛？

系统想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许又开始洗脸。

她今天没化妆，洗起来也比较放肆，有一种想要彻底把脑袋放在水里的冲动。

她和系统说：江镜太谨慎了。

降智光环只把她的真实性格展现出来的一点，但实际的内容，她一点也没透露。

系统：【她已经急了。】

它从镜子里去看许又。

水珠沿着她的眉骨滑落，路过眼角，好像是一滴泪一样。

许又：我小时候还渴望过母爱。

但谁能想到。

母亲是假的，父亲是行尸走肉。

想起不懂事的年纪曾对着江镜撒娇，就升起一股反胃。

而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

是她五岁那年。

江镜抱着她和她玩，笑着对许晟说，“小孩子多可爱呀，你也来抱抱她。”

许晟的目光从江镜脸上移走。

落在了许又身上，语气冷漠到残忍，“哪里可爱了？就是一个熊孩子，我才不抱她。”

随着年龄增长。

小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忘记。

可这件事却深深扎根在了记忆里，而许晟在后来的相处中，也一直扮演着教训她的角色。

逢年过节。

许晟和江镜来老宅团聚的时候。

有一次。

她在花园荡秋千。

看到许晟站在台阶上看她，似乎是想要往这边走，秋千慢慢就停了下来。

许奶奶笑着冲许晟招手。

“留家里多住几天吧。”

许晟摇头。

目光一直在看许又。

许奶奶笑容很复杂。

许又到现在才明白那是多么艰涩的笑，是看着自己儿子变成行尸走肉，却无能为力只得强颜欢笑的痛苦。

她说：“又又不是想爸爸了吗？让爸爸给你推秋千玩好吗？”

许又那个时候挺不喜欢许晟的。

因为不管她做什么，许晟都会教训她，有些话对一个孩子来说，太重了。

许晟唇瓣动了动。

没来得及拒绝。

许又就说了好。

她坐在秋千上，被许晟一推，沐浴着中秋的月光，懵懵懂懂的体会到了一点许奶奶讲过的关于中秋团圆的含义。

也感受到了一点并不是很懂的父爱。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说，“爸爸以后可以不要骂我吗，我很乖的。”

秋千停了下来。

许晟从后面抱住她，似是哽咽，“爸爸尽量。”

许又不开心的讲，“好吧，那我也尽量乖一点。”

这个怀抱抱的有点久。

她抬头看许晟，眼皮落了滴泪，抬手摸了摸许晟的脸，“你怎么哭了？”

许又帮他擦眼泪。

但不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教育许晟，“你都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哭鼻子羞羞！”

下一秒。

就被许晟推了一把，整个人飞出秋千摔在了草地上。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还是懵的。

后知后觉才感受到疼。

江镜跑过来，“怎么摔了？快让妈妈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她责怪的看了眼许晟。

“你也真是的，又又不就是说了你一句，和小孩计较就算了，怎么还动手推孩子呢？”

许晟嗤了声，“她那是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

他脸上还有泪痕。

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许奶奶忙小跑着过来从江镜怀里抱过许又。

许又趴在奶奶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最讨厌爸爸了！”

她不记得许晟和江镜听到这句话是什么表情。

想来江镜应该是得意的。

系统打断她的回忆：【剧情快结束了。】

许又：嗯？

系统：【等剧情结束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许又：为什么？

系统：【剧情进行时，我是保护者。】

许又：结束后，你就是攻击者了吗？

系统含糊：【会有攻击者的。】

它说完又有几分小心。

【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许又摇头：没有。

她真挚说：我很感谢你，谢谢。

系统羞涩。

【我也没做什么啦。】

许又失笑。

偶尔听听卖萌的系统还挺欢乐。

这时。

敲门声响起。

林寂野轻声问，“我可以进来吗？”

许又打开浴室门，探出了个脑袋。

“进来，要干什么？”

林寂野抿唇，“想抱抱你。”

许又眨眼，鸦睫上的水珠掉落，好像一颗珍珠泛着流光，滚滚落下。

林寂野强势了一把。

跻身进了浴室。

关上门。

弹幕还在激烈讨论江镜。

有些网友甚至在分享自己的奇葩父母。

不过大多数都在抨击江镜。

还有一小部分在猜浴室里面的情况。

正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