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崇山当先大步闯了进来。
一看阮玉糖也在,不禁愣了一下。
而床上,艾来弟和墨学然都吓了一跳,他们心慌不安地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阮玉糖诧异道:“堂叔,你这是怎么了?来弟需要静养,你弄这么大动静,是有急事?”
墨崇山神色微滞,而后板着脸道:“夜柏媳妇,这事与你无关。”
然后,他便朝艾来弟走去。
艾来弟看到气势冲冲的墨崇山三人,若是放在以往,她可能早就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了。
可是此刻,她的心中居然平静的可怕。
墨崇山的愤怒她早有预料,这个公公有多强势,这些年,她是了解的。
以他的强势,听到自己主动提出离婚,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墨崇山目光锐利地盯着艾来弟,威严道:“听说你要跟夜青离婚?”
艾来弟睫毛颤了颤,道:“您让夜青休了我也可以。”
她的目的只要离开墨家就好,至于是以什么方式离开,她不在意。
墨崇山有些惊讶,以往,这个儿媳妇的胆子小的很,见了他连话都不敢说,可是现在倒是叫他意外。
他冷声道:“看来你是铁了心了?”
艾来弟道:“是。”
她的语气格外坚定。
墨崇山冷笑,看向墨学然,二话不说把孩子抱了起来,道:“你要离婚,这辈子都别想见到然然。”
艾来弟浑身一颤,眼睛一下赤红。
现如今,墨学然是她唯一的光。
如果没有墨学然,她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吗?
答案是没有。
阮玉糖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她上前一步,对墨崇山道:“这件事不能说全然与我无关。
堂叔,婚姻是自由和平等的,就算是离婚,来弟也有抚养然然的权力。
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墨家有绝对的强势力量打压来弟,甚至让她永远见不到然然都是现实的。
可是来弟受到如此大的伤害,还失去了一个孩子,墨夜青从头到尾没有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反而还要维护凶手。
来弟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非但没有尊严,甚至连人生安全都保障不了,甚至没有人为她主持公道。
堂堂墨家,绝对的强势都用来对付来弟一个弱女子。
堂叔,你不觉得羞愧吗?你做为长辈,非但没有尽到保护晚辈的责任,现在还来抢夺她的孩子,阻止她的婚姻自由。
别告诉我,你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可笑的自尊心,和二房所谓的规矩。”
阮玉糖目光锐利地看着墨崇山,墨崇山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在,可是很快就阴沉下来。
他怒道:“夜柏媳妇,这是我们二房的事。”
“没有我,来弟已经死了,既然我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我就要对她负责,她是我的病人。”
阮玉糖毫不退让。
墨夜青从阮玉糖先前那番话中回过神来,突然将矛头对准了艾来弟:
“你要和我离婚,就是因为我没同意杀了思颜?
艾来弟,你怎么如此恶毒?你非要把思颜逼死就不闹了是不是?”
他的语气尖锐至极。
严玉晴也目光锐利无比地盯着艾来弟,若不是因为怕惹墨崇山不快,她现在就上去狠狠给艾来弟一耳光。
真是反了她了,连这种恶毒的心思都敢有!
艾来弟:…………
艾来弟眼中闪烁泪光,表情似哭似笑,唯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玉糖唇角勾起嘲讽至极的弧度,她看着墨崇山,道:“堂叔,墨夜青质问的这些,你也认同吗?”
墨崇山抱着墨学然,脸色阴沉无比,他怒视墨夜青,这什么糟心玩意。
他顿时有些气弱。
阮玉糖轻笑了一声,转身看向墨夜青,讽笑道:“我来替来弟回答。”
“对,她就是想要让严思颜去死,因为严思颜不仅害了她,还杀死了她腹中的孩子。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以及,即便严思颜死了,她也不想再和你在一起。
因为做为丈夫,做为父亲,你非但没有尽到责任,还在袒护仇人,这样的你,要来何用?添堵吗?”
阮玉糖说着,脸上的嫌弃之色流露无遗。
墨夜青被阮玉糖揍了一顿之后就不禁有些畏惧她。
被阮玉糖此言辞犀利地反驳了回来,他脸色憋的涨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玉糖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又看向墨崇山,嫌弃地道:“堂叔,你们二房的一些规矩和传统我不管,但是再多的规矩,也都有一个理字。
来弟是受伤者,你们非但没有为她,为你们二房死去的孩子讨回公道,反而来逼迫伤害来弟这个受伤者,你们……哪儿来的脸?”
她流露出一丝疑惑,她是真的疑惑,她着实搞不懂二房的脑回路。
墨崇山:…………
突然间有点自卑是怎么回事?
阮玉糖又道:“堂叔,不是我说,你儿子墨夜青,你教养的很失败,跟废品无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