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怕死啊?
钟老其实清楚,阮玉糖的医术的确是厉害,但她不可能轻易用蛊害人。
可问题在于,明明神医就在面前,他的生命有救,可是偏偏他却得罪了对方,惹得对方不肯救他。
尤其阮玉糖说他没多久好活时,钟老更是惊恐不甘,生机就在眼前,他却抓不住,他怎么能心甘?
意难平之下,钟老眼前阵阵发黑,竟是被气晕了过去。
钟家人连忙去看钟老,有几人更是怨怼地看向阮玉糖的方向。
然而阮玉糖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就算是气晕了,那老家伙也死不了,她并非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说了不救,就是不救,于是离开的脚步没有一丝迟疑。
走到老爷子和老太太身边的时候,她给他们使了一个眼神儿,二老立即眼眸晶亮地跟在她的身后。
“糖糖啊,咱们要不走后门儿?”老太太小声道。
阮玉糖脚步一顿,心里顿时明白他们之前是怎么进来的了,敢情是从后门偷偷进来的。
不过,后门就没有保安阻拦吗?
这样的疑惑,等阮玉糖出了后门,看到被反绑了双手,蹲在地上的一排保安时,顿时就明白了。
她顿时满头黑线。
楚湛为首的一行墨家护卫队,一个个煞神似的看守着那些保安,不让他们发出异动。
可怜那排保安们一个个都是满脸菜色,想反抗,却又打不过的憋屈表情。
看到他们出来,楚湛等墨家护卫队立即都看了过来。
这是继楚湛被发配归来后,阮玉糖和他第一次正面撞上。
楚湛有些不敢正面对上阮玉糖的视线,因此低着头,态度十分卑微。
阮玉糖知道他如今是自愿跟在布布身边贴身保护,她自然也不会计较之前的事情,只要他对布布忠心,她没什么好计较的。
“里面没事了,我们先回吧。”阮玉糖道。
楚湛一点头,带着墨家护卫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阮玉糖离开后,墨夜和司上将等人,又与唐炳华等人开了一个会。
主要还是商量欧春生这四十多年造成的后果,欧春生被虽然倒台了,但是这四十年,欧春生对中医协会的统治,以及在一些势力中的影响可谓是盘根错节。
唐炳华想要还中医协会一个清静,还须下一番功夫。
况且此时中医协会与苗门以及魅,都有说不清的关系,中医协会里不知还有多少对方的眼线。
阮玉糖将二老和布布送回老宅,陪了船船一会儿,这才回到北城庄园。
她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不过,她刚到庄园门口,便看见一辆宝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大门口,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红色蕾丝公主裙打底的年轻女子正等在那里。
女子长的十分漂亮,白皙剔透的小脸上五官精致完美,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干净的气息,宛如山巅的清雪,可与此同时,她的美丽给人的视觉冲击又十分的霸道,宛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她一头黑色的大波浪长发扎成一条高马尾,柔顺地在身后摆来摆去。
看到阮玉糖回来,女子未语先笑,并且主动走上前来,站在阮玉糖的车子面前。
阮玉糖缓缓滑下车窗,淡淡看向对方,女子十分拘谨,微微躬身,道:“我叫钟佳兮,冒昧前来打扰您,希望您能给我一个与您说话的机会。”
阮玉糖眼底浮现了然之色,姓钟,看来是为了钟老而来了。
“你说吧。”阮玉糖道。
钟佳兮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脸上露出感激无比的神色,眼中甚至浮现了一片晶莹的水雾,似马上就能哭出来。
她连连鞠躬,“谢谢您,谢谢您。”
说着,她转身飞快的跑到了自己的车子旁边,从里面拿出了几个手提袋,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提袋递给向阮玉糖,道:“神医,这是我给您带的一点小礼物,希望您能收下。”
她带着点点泪光的双眸渴盼地看着阮玉糖,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阮玉糖会拒绝似的。
阮玉糖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道:“你拿回去吧,我不会收的。”
钟佳兮一怔,然后连连摇头,道:“神医,您是不是以为我是为了太爷爷的事情来的?其实不是的,您误会了,我、我其实就是来认识您的。”
她说着,脸颊陡然爆红,并且含羞带怯地看着阮玉糖。
阮玉糖:…………??
饶是阮玉糖再冷静,此刻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偏钟佳兮此时又说:“神医,我仰慕您,我十分崇拜您,能见您一面,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她双手举着那几个手提袋,一直不曾放下。
而她累的双臂已经在颤抖了,还是依然固执地举着,不肯放下,双眼灼热崇敬地看着阮玉糖。
她仿佛真是一个纯粹的仰慕神医的小姑娘。
阮玉糖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道:“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钟佳兮脸色一变,急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她看着稳稳坐在车里,始终没有下车与她说话的阮玉糖,急着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