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碰我了”
一句话给崇萤整不会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晏离。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崇萤气得瞪大了眼道:“谁碰你了喂,你话说清楚啊!”
她不过是扯了他袖子一下而已啊!
再说刚才是谁摸她肩膀来着她还没找他事,他倒还嫌弃上了!
高贵的国师,哦不,前国师大人傲娇地哼了一声:“没有我的允许,再擅自对我动手动脚,剁了你的手。”
“……”
崇萤气笑了,伸着双手怒道:“哎哟我真是!不用你剁,我自己都想剁了我的手!”
“来人啊!叫莫西是吧莫西!进来!来人啊!”
她嚷得大声,莫西走到门口,犹豫着问:“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给我端盆水来,我要洗手!”
崇萤一边搓手一边嫌弃道:“赶紧的!脏死了!我要洗十遍八遍!”
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莫西怔了怔,没听见晏离的声音,想着方才她得罪了崇萤,这会儿还是按照她吩咐做好了。
于是乖乖端了盆清水走进来,然后就看见她家脸黑沉沉得可怕的主子。
晏离咬牙看着那盆水:“谁让你端进来的”
“这……她说要洗手……”莫西结结巴巴解释道。
晏离冷哼道:“端下去!今天一整天都不准给她洗!”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船舱。
莫西:“……”
她低头看看手里的盆,又看看气哼哼的崇萤,完全搞不懂俩人在气什么。
这一日,互相被对方气不轻的两人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直到第二天,晏离才拿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形状的瓶子进来,对崇萤道:“洗过澡了吧”
崇萤:“……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晏离扯了下嘴角,轻笑不语。
崇萤的注意力很快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她低头看着水晶球,确切的说是看着水晶球那只小虫子,好奇问:“这是什么”
“牵丝雪。”
晏离解释道:“漓国一种已经绝迹的蛊虫,全天下也只有我手中还有一只。”
“这么稀罕”崇萤眨眨眼,又问,“它可以让我背上的图显形”
晏离点头,看着崇萤的目光有些复杂:“几十年前,江湖上曾短暂的出现过一种鬼斧神工的作画技巧,作画之人总爱玩一些刁钻的技法,将画作于纸上,竹简上,然后再用新的画作覆盖在其上,引人去猜背后真正的画到底是什么。”
“牵丝雪便是其中一种方法。”
“后来更是传闻他已经研究出可以画于人体皮肤上,还能隐藏起来的画,但当时那人已经隐退江湖,所以无人知晓这传说的真实性,更不知就算传闻是真,又该如何才能让画显形。”
崇萤听着他说起这些,莫名地,忽然想起她曾看过的书,书上说前朝季氏的那两位,似乎就很喜日常做画……
崇萤正想得出神,忽然听见晏离接着道:“随轻尘是崇直在季氏皇宫找到的,据说那时她已经身怀有孕。”
崇萤猛地一怔,抬头看向他。
晏离淡淡地看她一眼道:“她主动跟崇直说她知道季氏最大的秘密,加上她确实貌美动人,才劝得崇直保下了她,这件事只有崇直,先皇,萧元契和我四个人知道,连萧寅都只知道点皮毛,不知全貌。”
“所以他们设计让我嫁给萧寅,为的就是季氏的东西。”崇萤冷声道。
晏离点点头:“不错。”
“那我娘又做错了什么”
崇萤握紧拳头,他们要争天下,要反季氏,那是他们的事情,随轻尘只是一个弱女子,但却被迫夹杂在家国天下。
当时她必是心如死灰,却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虚与委蛇,不得不苦苦煎熬,直到最后耗尽了心神油尽灯枯。
“恨吗”
晏离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明明与世无争的人,却偏偏被连累至死,你说这天下是不是很该死”
崇萤微怔,晏离转头看着她,紫眸暗光流彩,像是在诱惑她更沉深渊:“崇萤,你不想为你娘报仇吗”
崇萤眯了眯眼,没有被他诱导着走进误区,而是冷笑道:“真要报仇的话,我不是应该先杀了你吗”
晏离挑了挑眉,轻笑着无奈摇头道:“果然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想骗都骗不到你。”
他抬手打开水晶球,放出里面的小虫子,对崇萤道:“好了,床头故事结束,你该付出你的代价了。”
崇萤抿紧唇,背过身退下一半衣衫,露出后背。
下一瞬,晏离将小虫子放在她皮肤上,那小虫子很快咬破皮钻了进去,崇萤痛得瞬间绷直了脊背。
晏离抿唇道:“牵丝雪会循着你背上作画的痕迹,从你皮肤下一一穿过,让画重新显形。”
崇萤苦笑一声,脸上已经浮出冷汗:“也就是说它要在我背上咬无处个伤口,在我皮肤底下钻来钻去,直到你看完整张图是吗”
晏离目光中闪过一瞬的不忍,却是连犹豫都没有地道:“是。”
崇萤疼得抓紧了枕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