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城。
皇宫,正德殿。
“陛下!”
“从昨日起,陆家大量收购粮食,漓江南北的百余家商行,高价收取粮食,导致粮价在短短的几日,抬高了足足三倍!”
“此举,危及社稷,请陛下早做决断!”
右相沈黎恭敬的拱手,脸上难以掩饰的忧色,户部尚书陈清河也是拱手道:“陛下,如今,粮价骤然上涨,陆家恶意屯粮,势必会引起动荡,请陛下下旨,让陆家开仓!”
“此举不妥!”
刑部尚书蔡冀蹙着眉头拱手出列,沉声道:“粮价上涨并非陆家操纵,而粮行收粮,也并未触犯国法,若是朝廷贸然插手,怕是天下人有所非议。”
“蔡大人,你可知粮价上涨三倍意味着什么?”
“哎!”
禹皇的面色冷若冰霜,眸子中也是绽着一抹怒火,双手紧紧地抓着坐下的黄金椅,凝声道:“陆家高价收粮,便有操纵粮价之嫌。”
“粮食,事关国本!”
“诸卿,有何良策?”
听到禹皇发问,左相林秋石也是沉着脸,展袖开口:“陛下,自我大禹立国,陆家便垄断天下粮行,以臣之见,由朝廷开市发售粮食。”
“林相,朝廷若是亲自下场,岂不是与民争利?”
“况且,陆家并未触犯国法,正所谓,有卖便有买,粮价由市场决定,与陆家何干?”
“莫不是陆家得罪了人?”
诸位官员皆是议论纷纷,满朝文武,竟是有三分之一开口为陆家说话,禹皇的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阴沉:“兹事体大,容后再议。”
“可还有本要奏?”
“无事便退朝吧!”
禹皇挥了挥袖子,魏英则是看着众人纷纷离去,走向下方的台阶,上前拦下几位官员。
“二位丞相,殿下让您前往御书房走上一趟。”
“郑大人留步……”
“诸葛大人……”
……
御书房。
禹皇坐在龙案前,一连喝了三杯茶水,眸光落在旁边悬挂的长剑上,脸上愠色未消,猛然抽剑,寒光四溢,冷声道:“可有北边的消息?”
“回陛下,姬睢大人联合锦衣卫已经掌控了两郡之地的府兵。”
“呵呵!”禹皇的嘴角绽着一抹冷笑:“怪不得,陆家这是在警告朕啊!”
“好的很!”
“他们以为朕是软柿子,会看他们的脸色。”
“也罢,朕拼着天下动荡,也要和他陆家碰一碰,看看究竟是我大禹先亡了,还是他陆家的人头先落下。”
禹皇的话音一落,魏英便快步走了进来,微微拱手道:“陛下,方才锦衣卫送来一份急报,是雍王殿下传来的。”
“诸位大人已经在殿外等候。”
“先将信呈给朕看看。”
“是!”
魏英将宁凡的亲笔信奉上,禹皇脸上的怒意缓和了许多,似乎连他自己都未发现,听到老二的消息,心中的翻涌的怒气似乎都稍稍平复了几分。
信件拆开之后,禹皇看的很是细致,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动容之色,怅然道:“朕猜到老二这半年过得不容易,却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之艰难。”
“不错!”
“这孩子长大了,知道为朕分忧了。”
“十万石粮食,虽然不多,却也是老二的一番心意。”
“罢了……”
禹皇一番自言自语后,竟是露出几分笑意,看向魏英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
没过多久,左右丞相,各部尚书和刚就任的吏部左侍郎一同觐见。
“都说说吧,陆家之事,该如何处置?”
“陛下!”
沈黎率先开口,脸上也是露出几分怒容:“陆家此举,是丝毫未曾顾及天下苍生,未曾为朝廷考虑,如今,粮价上涨三倍,本就要入冬了,寻常百姓的生活势必更加艰难。”
“寻常粮价,普通百姓已经是勉强温饱,如今,陆家大肆收购粮食,天下世家纷纷响应,显然是居心不轨。”
“老臣请命,朝廷开仓放粮,维持粮价。”
陈清河轻轻摇了摇头,看向沈黎道:“沈相,去年我大禹连年征战,如今朝中储粮并不宽裕,是以应对灾荒而存粮,若是此时开仓放粮,若遇灾事,该当如何?”
“哼,这陆家一直把持着我大禹的粮食命脉,陛下,以臣之见,应立法限制粮价。”
众臣纷纷开口,禹皇却是面色平静,毫无波澜,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一直站在角落未曾开口的诸葛亮身上。
“孔明,你有何高见?”
“陛下!”
诸葛亮微微拱手,环视一圈,面色谦恭有礼:“自我大禹立国以来,粮市一直由陆家操纵,陆家收粮,则粮价大涨,而每逢秋收之际,陆家开仓放粮,粮食大跌,陆家趁机收购。”
“历年灾荒,陆家都会操纵粮价,吃人血馒头,哄抬粮价,并以此挟持朝廷,视天下苍生如草芥。”
“臣,见识浅薄,却也深知,粮食关乎过本,若是天下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他们便会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