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禹皇应了一声,淡淡的道:“朕何尝不知有蹊跷,连续三年,每逢秋收便蝗灾泛滥,三年时间,两郡之地,上缴的税赋不足一郡。”
“朕一直没有腾出手来收拾他们,看来,还真是愈加的肆无忌惮!”
禹皇的眸子中绽着一抹冷色,直到一道脚步声响起,蒋瓛迈着大步上前行礼:“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参见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蒋瓛,长偃,北河两郡的蝗灾,你可知情?”
禹皇直视蒋瓛,后者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郑重之色,沉声道:“回禀陛下,自去年末开始,属下已经在暗中详查往年两地的税赋一事。”
“只是一直以来,进展缓慢,我锦衣卫还折损了不少人手。”
“半月前,属下收到长偃锦衣卫千户传来消息,长偃郡守似乎有贪赃之嫌,属下便派人展开调查,后来随着调查的深入,属下发现,长偃郡守府和陆家交往密切。”
“去年的蝗灾,所波及之地,不过两县,受灾的良田不过数千亩,据江北锦衣卫来报,长偃和陆家勾结……”
听到蒋瓛的奏报,禹皇的面色一凝,指关节不断的敲打着桌案,一旁的魏征则是神色气愤:“简直是无法无天,一郡之税收,少说也有一百余万两银,粮食未曾入府库,反倒是进了世家的粮仓!”
“长偃郡守,简直该死。”
“魏大人!”蒋瓛微微拱手,沉声道:“如今我锦衣卫尚未查到实质性证据,长偃郡早已被陆家经营的铁板一块,我锦衣卫仅仅今年上半年,便在长偃折损了五十七个弟兄!”
“好胆!”
沈黎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怒容,佝偻的身形释放出一抹令人心悸的气势:“陛下,陆家干涉地方吏治,暗控地方官员,此事,绝不能姑息。”
“否则,必酿成祸患。”
禹皇沉吟了许久,看向蒋瓛问道:“陆家可曾豢养私兵?”
蒋瓛微微摇头,语气愈加的低沉:“陆家明面上虽然未曾豢养私兵,可长偃郡守府乃至北河郡守府的府兵,皆受其调遣。”
“其府兵之权柄,皆由陆家嫡系掌控,且两郡府兵超员,每一郡之地皆有七八千之数。”
“而且,属下还发现,陆家向外运输的粮队,每月都有三万余石粮草,不知去向。”
“自从去年开始布控,至今尚未发现这些粮草的去除。”
蒋瓛说完之后,微微拱手道:“陛下,属下准备亲往长偃,边塞之地走上一遭。”
“嗯?”
禹皇眉头微蹙,疑惑问道:“边塞?”
“属下还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胡家暗中向北方输送盐铁,北境之地,匪患严重,其中不少皆与胡家勾连,甚至是胡家暗中供养!”
“好一个四大望族。”
“看来,陈家的消亡不仅没有让他们收敛,反倒是愈加的猖狂,肆无忌惮。”
“真以为朕不敢动他们吗?”
禹皇的神色面沉似水,拳头紧紧地攥成一团,看向蒋瓛道:“你持朕密旨北上,可调动江北各郡府兵,彻查长偃,胡家之事。”
“一旦落实证据,速速传讯京城!”
“诺!”
蒋瓛恭敬地行了一礼,禹皇挥手让其退下,魏征眉头微蹙,凝声道:“陛下,倘若胡家当真与北方八夷部落勾结,那我北境,可危险了。”
“如今正是秋收之时,倘若八夷部落南下,有了胡家的策应……”
魏征出言后,禹皇沉声道:“传讯靖国公,提防八夷部落南下。”
“诺!”
“哎!”
禹皇疲惫的揉了揉脑袋,事关治国无小事,哪怕是鸡毛蒜皮,随着放出宫殿,扩大到地方,都是能够危急民生的大事!
“要是老二在朕身边就好了!”
禹皇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之色,自己这几个儿子,还真只有那混小子在身边敢肆无忌惮的说话玩笑,还能办事!
“对了,玄成啊,近来可有淮南的消息?”
“回陛下,臣并未与淮南联络。”
“呵呵!”禹皇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这小子过去已经半年了,也不知道站稳跟脚没有,怕是有的他头疼啊!”
“陛下,老臣突然想起,昨日户部尚书陈清河上书,询问是否向淮南征收赋税一事……”
“征什么征……淮南刚经受一场战乱,而今老二过去才几个月,怕是连屁股都未曾坐稳,能顾上自己,已经极为不易。”
“征税?”
“呵呵,朕倒是怕这小子向朕伸手要钱要粮!”
“朕虽然授予他募兵之权,不过,这五万大军怕是难以供养!”
禹皇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残忍,允许其在淮南开府建牙,自行任命官员,甚至还下放兵权,看似政策十分宽容,可实际上,宁凡孤身南下,既无外力相助,也无钱粮支持,想要掌控被淮王统治数十年的燕云十六州,谈何容易啊?
“罢了!”
“如今东境无战事,有岳飞和蓝玉等将领镇守,着陈庆之和冉闵,率白袍军和乞活军南下戍边。”
“希望这小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