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很多空暇时间,卫菁菁拿出了她昨天买的宝贝针线包。
虽然一只手伤了,可最灵巧的右手还好好的,她只需要用左手固定穿线和拿着布就好了。
小裁缝早就心里痒痒了,她看没什么东西要补,外面陆征的衣服也还没有干,就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衬衫在上面刺绣。
她熟练地拿出线来劈丝,劈好丝穿好针,便低头绣花去了。
房间里的光暗,她索性推开窗户,让外面的光亮都照了进来。
她刺绣多年,没一会儿就在袖口绣上了一只翩翩起舞的小蝴蝶,和陆征的一样,是双面绣。
学双面绣的时候卫菁菁不知道哭了多少回鼻子,现在会了,技艺也十分的娴熟。
她看了一眼太阳,觉得陆征要回来了,满意地换上这件白衬衫,再配了一条黑色的裙子,就进厨房去把盛菜和饭了。
才把饭盛出来,陆征就出现在了厨房。
“你受伤了?”
他满头都是汗,还有些气喘,他也不等卫菁菁回答,直接拉起她的小手。
看见被包住之后松了一口气,还好,不像上次那样傻乎乎地把伤口晾着了,他看了一眼做好的饭菜,把卫菁菁从厨房拉了出来。
“这几天你什么都别干,就在家休息。”
卫菁菁扑哧一笑,看着他锋利眉宇紧皱的样子,她把手伸长摸摸他的眉毛,“又没什么事,哪有这么精贵了,人家怀孕了还下地,我不过是手受伤了,后天就能继续上工了。”
“不准。”男人恶狠狠地回绝,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卫菁菁拉进房里,让她脱了鞋坐在炕边,自己蹲在了她的面前。
“做什么?”卫菁菁好奇。
陆征把她受伤的手拉过来,语气不自然地温柔着说:“上药,听话,会有点疼。”
卫菁菁被他这低沉温柔的声音红了脸,第一晚的时候她就知道,陆征的声音很好听,还很苏。
真是不知道淘了个什么宝。
卫菁菁低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男人,感受着他的手抚摸在她手心时的触感,居然都暂时忘记了掌心的疼。她摸了摸自己砰砰跳的心,忍不住俯下了身,想把他看个仔细。
陆征的动作开始变得有点僵硬,他能感受到女人的呼吸蹿到了他的脖颈,引起一阵心痒痒的酥麻,她的身子离他很近,他甚至能忽略药膏刺鼻的味道,嗅到她身上的淡淡甜香。
真是要命。
可是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
女人今天穿着一身白衬衫和一条黑裙子,很好看,和城里的漂亮女学生无异,她在浅浅的笑,陆征觉得他都要醉倒在这女人的梨涡里。
最要命的是,她还认真地眨着眼睛问他:“陆征,你要不要亲我呀?”
那对干净纯粹的杏眼像秋水一样,温柔又妩媚,眨得陆征的眉心一跳,手忍不住缩了回去,慌乱地站了起来,背对着她要跨出门了。
卫菁菁被陆征的动作气坏了,她按了下自己的手心,吃疼地叫了一声。
男人如同她所料的一样,紧张地回头,握住了卫菁菁的手,“还疼?我帮你把……”
他没能说出下一句话,因为下一刻他的怀里就扑进了一个窈窕柔软的小人了,接着他感受到自己的唇瓣覆上了一片温软。
陆征的脑子忽然变得空白,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怕他动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耳边划落下来的几根长长的碎发被外面进来的微风吹着轻轻在他的锁骨上摆动着,撩拨着他如同被蚂蚁啃噬的心。
可卫菁菁觉得自己亲了他好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时间越久她越觉得难受,委屈程度到达了极点,一把推开陆征,眼泪簌簌下来了。
“原来你还是不喜欢我。”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悲凉。
刚才他闻声进来的时候她有多欣喜,现在就有多难过,她原本以为陆征的心里是有了她的位置。
见他不说话,卫菁菁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用手背飞快地抹去脸上的泪,冷淡地说:“吃饭吧。”
她不想连尊严都不要,不愿意再看他,坐回炕上弯着身子穿鞋。
“阿菁。”陆征极力克制着,哑着声音开口。
卫菁菁冷淡地回答:“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是不要叫这么亲密的称呼,以后你叫‘喂’或者卫菁菁都可以。”
她穿好鞋,轻轻跳下了炕。
陆征心急地拉住她的手腕。
她索性回过头,一张小脸愤怒又难过,还要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陆征,以后就当搭伙过日子,我的事情你别再干涉,你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再做——”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猛然抱上了炕,她所有的狠话都被淹没在了这个沉默的男人青涩又急切的吻里。
他撑着身子起来,红着眼咬牙说:“阿菁,我就叫你阿菁,什么你的事我的事,不准和我分这么清楚。”
他刚才听她这些话的时候,心痛地要窒息了。
什么身份的差距,什么贫富的悬殊,他统统不想再想。
他就要她做他的女人,他再也听不得刚才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