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殿下未去的话就叫人送下去,到时候我倒是要瞧瞧殿下心里可有几分她的位置?“
楚颐睁开眼睛,方才闭着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眼睛又酸又痛的感觉才缓解了许多。
“从前我跟楚心说过要不要来打赌,这下子,她该知道赌的是什么了吧?”
黎山顶。
楚心眼睛上的黑布倒是被扯了下来,刚才整个人是被拖着上来的,胳膊腿上都被刮破了皮,现在真的是火辣辣的疼。
只是双手仍然是被绑住,她坐在地上动弹不得,边上便是最高的山崖。
绑架她的人说得很清楚了,若是两个时辰过后萧止还没有过来的话,便要将自己从这里推下去。
“怎么怕了?待会儿叫你推下去尸首无存,哪怕是襄王想要下去找,怕也是找不到!你也别怪我家殿下,既然是杀人的屎盆子已经扣在我家殿下身上了,那自然是要真的杀人认了这个屎盆子!”
绑架她的黑衣人有两个,一个在马车里和自己说话,另一个就是在驾车。
“难道你是想说芊芊不是宣王杀的?”
方才刚看到这山崖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可坐久了好像觉得也没什么,天已经蒙蒙的亮了,山上的空气好像真的挺清新的。
这一年多以来好像从来没有呼吸过这么新鲜的空气了,每日都待在府里,在自己的院子里,都没有出去过。
楚心忍不住使劲地深吸几口气,可真好啊!
“自然不是!”黑衣人摇头,“到底是谁杀的,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无非是想嫁祸我家殿下!”
楚心不愿再多说什么,黑衣人站得离山崖边远远的,却将她推到了山崖边上,就只等着两个时辰一过,将自己推下去。
抬头看天,看样子今日会是个好天气,太阳已经在慢慢的升起来了,就像是无数次一个寻常的晴天一样,太阳会升起会落下,是那么的平常。
可是她还有没有明天呢?
忽然恍惚之间想到了楚颐曾经说过的话,说要和自己打个赌,脑子忽然就清明的起来,所以这一切楚颐都猜到了是吗?
所以怪不得会这么容易的就将她从王府里抓走了,所以那天的门会是反锁的,就怕自己会跑出去?
原来一切都是这么回事啊。
楚心被绑着的手使劲动了动挣脱不开,边上站着的两个黑衣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盯在自己身上,就等着将她推下去的那一刻。
除了萧止还有人能救她吗,好像没有,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谁都不熟悉,没人会来救她的。
可是萧止会来吗,他真的会来吗?
楚心大着胆子稍微探头朝山崖底下看了一眼,太阳已经升起,可以看清底下大概是什么样子,像是有一条河流,不过都不重要。
等真正体验一下被推下去的感觉便会明白了。
…
萧止刚从殿中出来透气,里面太子皇兄正在守着,父王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但他可是彻底的对宣王失望了。
看来芊芊的这一步棋走得倒也是挺对的,虽说他死了没多大的影响,但是宣王丑事被揭露而泄愤杀人这事可就大了。
身为皇室子弟,却如此的小心眼做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在父王心里的印象怎么可能如初?
“殿下…”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压低声音叫自己,萧止疑惑地转过身,是一个小太监。
“这是襄王妃托我送给殿下的东西。”
小太监将一个锦囊塞在萧止手上之后,便赶紧走了,他也只不过是收了银子替人办事,别的事情也不会过多的掺和进去。
萧止将锦囊打开是一个字条,将字条打开过后看清楚里面的内容,眉头是皱得越来越紧。
“半个时辰之后若是没去城西的黎山,楚心便会被推下山崖尸首无存!此事亦是宣王所为,想让关键时刻让你离宫,若是不去也可杀人泄愤,我不想隐瞒这件事,去或不去,都由你自己决定!”
萧止将那纸条捏成一团紧紧的握在手里,现在这是关键时候,怎么可能出宫?
太医都已经说过了,父王的大限怕就是在今日,他自是要和太子皇兄时刻守在父王身边,无论因为什么事情而离去,只会遭受众人的指责。
有什么事情比陪在父王身边更重要的,若是真的离去的话,那这些天隐忍起来积攒的名声,可真的就毁了!
旁人提起他,只会说一句在父王病重快要驾崩的时候而离去的皇子,那以后还怎么完成自己的计划!
可是他和宣王的仇的确是已经结下了,宣王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在父王那里失了当初的喜爱,这一回怕真是会饶了楚心的命。
就算现在想派人去做些什么,看样子也是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毁了这么久以来伪装出的一切吗,可是若是不去的话,那以后可真的是要失去楚心,本来就觉得愧疚,想着以后一定会加倍地弥补于她。
可现在却是连楚心的命都保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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