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一句话,好悬把大罗给整破防了。
赵传薪不确定大罗是在威胁,还是认真。他也得按照自己的人设试探一下。
他听见了大罗深呼吸的声音:“赵传薪,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报纸上不都说了吗?”赵传薪乐呵呵的说:“我要纽约消除歧视的风气。”
“我认可你的想法,但不认同你的做法。”此时西方白人,在骨子里就觉得高高在上。
大罗其实也不例外。
就好像古时候,华夏人也觉得自己高全世界一等,京师就是世界的经济和文化中心。
赵传薪说:“你们历史上,林肯就认同我的做法。”
熟料,大罗说:“你太天真,真以为林肯是为了黑……”
话说一半,忽然打住。
赵传薪“嗤”的笑出声:“继续说啊。”
“总之,百年以后的美国,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何不耐心一些?”
百年后什么样关我鸟事?
以为我真他妈为你们美国人操心咋地?
赵传薪抱着座机,坐到了床上,盘起一条腿,用耳朵和肩膀夹着话筒,双手在胡子上擦爽肤水:“当你坐在弥漫着牛至和玫瑰香气的长廊里,当你惬意的听着儿童唱诗班唱着格列高利圣诗,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去餐厅,让我坐角落;我去坐火车,让我坐车头;我坐电车,让我坐车尾;我住宿,不给我顶级套房。简直是寸步难行。我这小暴脾气,能忍的了这个?想改变我,你为何不改变他们。”
爽肤水是植物萃取的物质,有些粘稠,赵传薪似乎闻到了芦荟的味道。
大罗沉默。
半晌,他说:“别忘了,你还有个大庄园。我可以将它夷为平地。”
赵传薪一听这个忍不住笑,这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所以无所谓:“你去啊,我觉得白房子比庄园气派多了,大不了搬家。”
焯……大罗气抖冷。
你他妈还要翻天?
你还要攻占白房子?
但仔细想想,以赵传薪的德性,不管能不能做到,但他还真能干的出来这种事。
大罗压住火气:“我会告诉乔治·布鲁斯·麦克莱伦,让他发文,制止纽约的风气。”
赵传薪不信,只是纽约市长的口头警告,会起到什么作用。
还不如自己来。
他不愿浪费口舌,忽然问:“伊迪呢?我真怀念她身上的安息香水味,伴随着萧萧而下的秋雨,那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
“住嘴!”大罗气急败坏:“妈的法克儿,伊迪只有我能叫……”
赵传薪对谩骂充耳不闻,继续说:“给我向她带声好,就说我怀念那些有蒙茸毛边的黑色山脊,怀念那些参差的树梢,暗戳戳的喜欢那些季节里成熟的风韵……”
砰!
大罗挂断了电话。
胸膛起伏不平:“妈的法克儿,谢特,山呢唔额碧池……”
伊迪斯·罗斯福已经回华盛顿了。
恰好刚进屋,就听见大罗的喋喋不休的咒骂。
她赶忙劝说:“西奥多,不要动怒,是谁惹你生气了?”
大罗见了妻子,犹豫了一下,问:“伊迪,你在纽约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伊迪斯·罗斯福疑惑:“有,我遭遇了袭击,是洛克菲勒干的,这你都知道。”
“额,其它的呢?”
伊迪斯·罗斯福犹豫了一下,当然还有威廉明娜和赵传薪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她甚至在隔壁还听到了……
但这种事,最好不要让大罗知道。
见她吞吞吐吐,大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脸黑如锅底。
而赵传薪却很惬意。
他最后的判断的是,大罗不会动真格。
现在还不到大罗的底线。
原因正是大罗最后一句威胁要炸平伊森庄园的话。
他们这种人,做的事说的话,都为结果,很少意气用事。
真要对付赵传薪,他们会不声不响,当赵传薪发现端倪,必然已经是被大军围困之时。
他来到露台,坐在椅子上,将两腿叠放在桌面,看着纽约市霓虹微光蔼蔼吹着夜里的凉风。
生活就像是磨脚的鞋,永远都倒不出那一粒沙子。
永远都有未竟的事业。
与24年后,赵传薪想要的那个场面比,眼下很微不足道。
些许插曲,不减其诚。
……
在赵传薪吹晚风的时候,港岛,玄天宗总部。
劳模李光宗早就起床办公了。
收发室来信让他去接电话。
是孙公武打来的。
孙公武讪笑说:“事情查清楚了。”
李光宗眉头一挑:“源头在哪?”
“是我们购买的武器……”
“……”李光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从19世纪初,澳门的同知就告诉澳门的葡萄牙人头目,三令五申不得买卖禁品,其实说的就是火药和武器。
清廷官府自那时起,就说:“有奸民沟通贩运之事。”
1845年,葡萄牙单方面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