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的手里握着一个鸡蛋站在了弥墩面前。
弥墩看着白发苍苍,满身补丁的老太太,有些不舍的将鸡蛋递给他。
直接就不会了。
这是干啥?
李梓宁佩服的看着赵传薪,心说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这种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她给翻译:“总督先生,这位老人家,拿出家里唯一的鸡蛋送给你,想求你帮他们建厕所。”
她也是戏多,还强调唯一的鸡蛋。
弥墩脸一黑!
这不是一家两家,建就得建很多公厕。
一个鸡蛋几个钱?
可再看看老太太,那风蚀残年的孱弱模样,刻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然后,更多的人汹涌而出。
白菜,一团线,一个簸箕,一个篮子,一个萝卜……
这些东西,一股脑的塞给了弥墩。
弥墩只有两只手,哪里能接得住这般多的东西?
只能将东西往警卫怀里塞,塞不下,就让金牙成他们帮忙拿。
他连翻拒绝,但是这些都是底层百姓,听不懂英文。
只能被动接受。
最后,他都不好意思了。
东西都是普通东西,不值钱。
但那是对弥墩来说。
有人家可能拿出一颗白菜也挺心疼,且心疼就写在脸上呢。
这种情况下,弥墩搪塞和拒绝的话,不管怎样都说不出口。
他更希望这些人捣乱,或者蛮横不讲理。
那么,他就有借口更不讲理了。
他压根没将底层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
但是眼下场面就让他难做了。
很不情愿的,很憋屈的,他还是说出了口:“好,我答应拨款,修建公厕!”
李梓宁瞪大眼睛!
本来压根不可能的事,真的被赵传薪给做成了!
金牙成兴奋的拉着大口昌衣服:“我曹,咱们掌门好威,好犀利!”
骝王:“我彻底服了,掌门真有手段!”
心说以后还是少点小心思,掌门让干啥麻溜照做就完了。
当李梓宁将弥墩的话,大声的翻译出来。
百姓炸了!
他们有的点头哈腰,有的双手合十,总之谀词如潮。
哪怕弥墩听不懂,也能见识到他们脸上由衷的喜悦。
这让他心弦颤动一下。
旁观者赵传薪,很能理解双方感受。
若百姓是靠威胁达成目的,他们未必有多少成就感。
但他们是真的拿出了东西付出过的,然后得到了回报,这种感觉是非常与众不同的。
就好像男女关系中,付出多的那一方,肯定在分手时候会更加不舍和不甘心。
付出了,所以感情更强烈。
对弥墩来说,他忽然有种明悟,那就是老百姓想要的真的很简单。
稍微做点事,就让他们感恩戴德。
今天的经历,极大的影响了他未来的职业生涯。
等闹腾够了,赵传薪又又又站了出来。
他高呼:“静一静!”
人群骤然安静,他的话简直就是金科玉律,必须听!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说,今后我们玄天宗,会在这里做生意,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我叫赵传薪,是玄天宗的掌门。
记住了这三个字,玄天宗!
感谢大家有钱的捧的钱场,没钱的捧的人场,今天这出戏谢幕了,赶紧让开路吧。”
大家愕然。
这神转折,不知闪了多少老腰。
好好的建厕所,怎么就莫名的说到了什么玄天宗?
不过,今天的事,实在是太精彩了,玄天宗这三个字让不少人记下了。
玄天宗的掌门——赵传薪,更是被不少人牢牢印在脑海中。
这人太有能耐了!
当一行人走出这条巷子。
沉默好久的弥墩,忽然开口:“赵,我低估你了。我也有些后悔了。”
“不管你说啥,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赵传薪一口将话给堵死。
别跟我玩什么马后炮那一套。
“……”弥墩无语。“我就是说说而已。我低估了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今后在港岛的话语权会越来越大。
这也是我后悔的事。
我不知道,将你这条鲨鱼引入小池子里,会不会将这池水搅的天翻地覆。”
“放心吧,那不会。”赵传薪很正经的说。“如果我是鲨鱼,我搅翻池子干嘛,这一池子鱼都是我的。”
“额……”
听着有点危险呢。
弥墩又说:“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你说对不对?我其实可以推荐你,在港岛当个警署署长。”
“你看,刚还说我是鲨鱼。你一个池塘里的小鱼苗,要推荐鲨鱼上位吗?”
“你……”
“好了好了,我发现你这脾气像个小孩子一样,说急就急呢?说说正事吧,我准备在港岛大力进行投资,电厂,船运,还有其它工商业。至少在百年内,是很重要的一笔投资。如果我没猜错,你也快到任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