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示意她稍安勿躁。
在靳阳的时候,我们是隍司的人,和监管道场本身就有利益冲突,再加上孙卓的存在,以至于前期道士看我们都是眼中钉,后边儿我和韩鲊子关系不错了,才算缓和下来。
此刻我身穿道袍,学得是四规山传承,用的是四规明镜,对道士又何须太过警惕?
虽说道士性格古板了一些,但不能否认,好人是占多数的。
如今的韩鲊子不提,韩趋就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好道士,宁可自己万劫不复,被鬼啖食,都不愿意夺人躯壳,借体还魂。
张栩脾气臭了点儿,同样也没害过我,反倒是听从韩鲊子命令,保护过我。
很快,那青袍道士便驻足停在我们面前。
先是抱了抱拳,青袍道士又上下扫视我们一眼,眉心蹙起。
“贫道罗显神,还未请教道长尊姓大名,为何旁窥我三人。”
抱了抱拳,我先行道了名号。
我并不担心余秀被看出来身份。
能一眼看出她是八败寡妇,并没有那么容易。
黄叔是城隍庙执勤城隍,守着阳间和阴冥的过界之地,茅有三更是手眼通天的阴阳先生,再至韩鲊子,身份手段都极高。一个青袍道士,若是一眼看穿余秀,那就是靳阳的青袍道士太弱,眼前这个实力太高深。
“贫道柳自愈,罗道友可否道明山门来处?”话语间,柳自愈的眉心并未散开,眼中多带一丝审视。
我稍一顿,并没有回答说四规山,而是说,靳阳,长丰道观,师承监管韩鲊子。
“靳阳监管道场?”柳自愈神色稍稍好看一些。
不过,他再度扫视我腰间,尤其是停留在夜壶上,再瞥了一眼余秀同椛萤。
“靳阳隍司,椛萤,这位是秀秀。”椛萤启唇,轻声道。
柳自愈这才抱了抱拳,道:“道友见谅,我同师长在此地多日,先前便有人假装道士,我一时间误会,无意中创伤了几人,今日又见道友,再见你身旁两女,以为你同那群人是一丘之貉,这才贸然旁观接近。”
“道友既不是假冒神棍,可是同师长一起来到此地?”
“你们可有什么目的?”
椛萤稍稍皱眉。
我同样看着柳自愈,却不开口了
这人上前问话也罢了,举措言语其实都不当,一丘之貉的形容词都用了上来。
现在,他又直接问我们目的,还问我们有没有别人。
那他这人,就让人觉得耐人寻味。
“柳道长可有什么目的?是一人来此地,还是同门多人一起?”我反问了一句。
没想到,柳自愈却直接回答:“自然不是一人,还有一位师门长辈,来到此地,是受人所托,清除一村鬼物。”
我眉头又皱了皱,椛萤却拉了拉我,稍稍给我使了个眼色。
柳自愈看向了椛萤,眸子中颇有疑虑。
椛萤轻声道:“道长,显神并没有跟随师门长辈,我们是随同一风水先生而来,进了这镇,也是发现附近风水有异样。”
“原来如此。”柳自愈抱了抱拳,道:“贫道需回去告知师长,几位,告辞。”
语罢,柳自愈便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在我们视线中。
多多少少,我有些觉得诧异,因为没看明白这人出现,是有什么目的,他问话看似不少,椛萤避重就轻,并没有让他打探到什么信息,他竟也不怀疑什么。
“是个大直脑筋,直来直去的。”椛萤目视着柳自愈离开的方向,轻喃一句:“不光是个大直脑筋,心性还很坚韧,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才反应过来,椛萤有魅在身,对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有着无法抵御的吸引力。
先前范桀都多看了椛萤两眼,还是因为惧怕我,才不敢多窥。
按照椛萤这说法,那柳自愈便不简单。
“清除一村鬼物?如果是赤鬼村,就有些巧合了。”我说。
“我们可以慢行几步,跟随他们,若是同行,那就是一桩好事。”椛萤接过话茬。
她手中轻掐几个诀法,两道黑漆漆的鼠影朝着柳自愈消失的位置游去。
回到了酒店里头,余秀跟着我进了房间,椛萤回了自己屋子。
老龚并没有回来,他要用范桀做的事情,还真有点儿久。
喝了几杯酒,本身就疲倦,和人问话不少,思绪不少,见了床,困意就涌了上来。
我倒下后,很快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
当我醒来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因为余秀静静的躺在旁侧。
很快,我便平复心绪。
余秀躺的很规整,就像是棺材里头的女尸一样,双手合在腰腹处,一动不动,分外安详。
我起了身,余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