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手握血魔神功,看着聂无真离去的背影,微微有些失神。
从天魔口中,他自然知晓聂无真的存在,也知道百余年前,他与天魔争夺宗主之位,乃是杀害天魔的凶手。
天魔归来,踏入血魔天域之时,还与之碰撞,险些再死。
他与天魔,有着生死大仇。
但此刻,他明知天魔所在何处,却并未强势杀伐,在明知他与天魔的关系下,还将血魔神功下部给他。
要知道,血魔神功对于血魔宗来说,乃是镇宗武技,哪怕是血魔宗鼎盛之时,也绝不会随意传授给弟子。
但聂无真,却给他了。
他不需要江枫投诚,只是觉得,江枫的血脉力量,是最适合修炼血魔宗之人,不希望就此埋没。
一切,为了血魔宗!
即使将来为敌,被江枫诛杀,又有何妨!
那只能证明,江枫比他更强,血魔宗,有比他更强的存在,死也无妨。
这聂无真,是个偏执狂。
不管他是否真是十恶不赦的魔人,但至少,第一次见面,江枫觉得,他比惊云涛,要好许多。
至少,他心中有血魔宗。
“不管怎样,还是要通知扶摇曦他们,血魔谷,不能再呆了。”江枫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随手将血魔神功下部收入储物戒
,然后转身,寻找扶摇曦。
……
数里之外,两道身影来到聂无真身侧,正是鹤沂山和丁宽平。
“宗主,我不明白,为何要将血魔神功下部,交给那人?”鹤沂山不解的看着聂无真。
聂无真淡然道:“因为,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适合血魔神功,等他凝聚出血魂,同境之内,他定能碾压我,同样,就能碾压其他人。”
丁宽平皱眉,更为不解的道:“若是如此,宗主更不该赐他功法,他可是天魔亲传啊。”
“不。”聂无真摇头,道:“他不属于天魔,他是血魔宗之人。”
鹤沂山和丁宽平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疑惑,不知聂无真究竟是如何想的。
“宗主,我还有一事不明。”鹤沂山开口道。
“你是想问,为何不诛杀天魔?”聂无真反问道。
鹤沂山点头,不解的问道:“我们早已确定天魔的位置,何不趁他还未彻底恢复,又被惊云涛重创之际,直接将之灭杀,此刻,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是诛杀他的最佳时机啊。”
聂无真神色怅然,眸光微冷,道:“若是以往,我早已将他诛杀,但如今,师兄也走上了这条道路,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必会再去寻找惊云涛,由他去对付惊云涛,让其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利,岂不是更好
。”
“宗主英明。”鹤沂山、丁宽平目光骤然一亮。
“如果现在诛杀天魔,只会让惊云涛偷笑,惊云涛,背叛师门,必死无疑,让天魔先去消耗他的力量,我们,也该趁这时间,做些其他事了。”
聂无真嘴角上扬,眺望远方,幽幽自语道:“天元大陆,我聂无真,该重现了。”
……
仙凤天域仙凤宗内。
此刻,一座战台之上,墓刀寒正在与一名仙凤宗弟子大战。
天盟大比第一轮,数十位天骄进入十大天级势力,而墓刀寒和凡灵,选择了仙凤宗。
他们,要为江枫打探消息。
而他们手中的青色古令,自然也成为诸多弟子想要争夺之物。
青色古令,早在他们进入地狱天堂之时,天盟便已发出,有资格得到的,都已得到,没资格得到的,只能想办法从其他武者手中抢夺。
想得青色古令,最低条件,便是通天七重境。
在这些天级势力中,没有得到青色古令者,根本没有实力去抢同门师兄弟的天盟令。
所以,他们只能将目标,放在那些新入宗门的弟子身上。
这几个月来,墓刀寒他们,已不知接受了多少挑战,有几位天骄的天盟令,已经被抢走,唯有墓刀寒和凡灵,还持有天盟令。
轰!
焦灼的战斗忽然明朗,只见墓刀寒手起刀落,巨大的坟墓刀影,将对方彻底镇压下去,捍卫住自己的天盟令。
“谁若还想抢我天盟令,下次,约战生死。”墓刀寒环视四周诸多弟子,冷冷沉喝。
墓刀寒也是个疯狂的人,他想成为时代的弄潮儿,所以选择追随江枫,如果连一块天盟令都无法守住,又如何搅动风云?
“师妹,我们走。”
跳下战台,墓刀寒和凡灵径直离去。
他们走出仙凤宗,漫步在城池之中,朝一座酒楼而去。
酒楼,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是打探消息的最佳之地。
墓刀寒和凡灵,每天都会来此,想旁敲出江枫的消息,亦或者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半年了,还是没有江枫的消息,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酒楼中,一处偏辟的位置上,凡灵留意了一圈,没能听到丝毫有用的消息,不由得轻轻一叹。
距离第一轮天盟大比落幕,已经过去半年,这半年来,整个天元大陆都陷入平静之中,没有丝毫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