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仇台召集朝会,说大军压境,自己不想让城内生灵涂炭,决定开城投降。
文武百官听了,皆是捶胸顿足,说自己无能,害得大王受辱,实在愧为人臣。
但很多人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用打仗,意味着自己这些人都能保住性命,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仇台拿出降表交给曹昂,还特别展开给其观看,说道:“公子不必担心,我已经特别在降表中写明,献城的条件,就是必须要保住公子和你部下的性命。”
曹昂看了眼降表,便即向仇台拜道:“大王如此关心,昂感激不尽。”
仇台笑道:“为表明诚意,我想让公子带兵出城,向凶虎献表。”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凶虎看在公子献表的面上,也不会为难公子,反而能化干戈为玉帛,未知公子意下如何?”
曹昂当即回道:“昂愿为大王出使。”
仇台大喜,拉着曹昂道:“好,若是两边化干戈为玉帛,我当立刻送公子归乡!”
贾诩从一边冷眼旁观,心道仇台也是个人物,还能将自己的计策发扬光大,连曹昂也当做筹码送了出去。
这一招确实很妙,曹昂要是安全,仇台能落个人情,要是凶虎忍不住把曹昂杀了,事后仇台面对曹操,也能将责任推掉,可谓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贾诩会不会提醒曹昂,仇台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他数次和贾诩提起要平分三韩,期间都没有提过曹昂,这摆明就是单独收买贾诩。
在仇台看来,贾诩既然能在三韩称王,又何须为曹昂卖命?
不多时,百济城门大开,先前百济已经给袁熙下书请求停战三天,所以城头的攻击已经停止,曹昂带着仅剩的六七百名幽州叛军出城,向着袁熙军营而去。
袁熙这几天自然没有闲着,他将一切事情布置妥当,便等城内消息,如今终于是等到了百济都城的使节和降表。
袁熙收下了降表,好言安抚曹昂,然后借口让掾属写回信,让曹昂退下等候。
曹昂退下后,使团里面仇台心腹带着的真正的降表,才送到了袁熙手里。
他拿着两封降表对比看完,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实在的,如果这两讨降表,是其有一封是真的,后面的事情反倒难办了。
如今这两封假信,都是计策的一部分,这也是袁熙派出贾诩的原因,也只有贾诩,才能想出这种谁都坑的计策,当然其中也包括袁熙。
他将两封降表交给田豫,田豫看完后便领会了其中意思,皱眉道:“这贾诩的计策,怎么这么阴?”
“而且主公想要达成目的,便要亲自入城冒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非要以身犯险吗?”
“这贾诩要是包藏祸心怎么办?”
“而且里面还有曹昂这个曹氏子弟,要是其用计对付主公,后果不堪设想,还望主公三思啊。”
袁熙叹道:“我知道,此举不可能一点风险也没有。”
“但我弯来绕去,要的便是一个大义名分,这個是最麻烦,也是最重要的。”
“古往今来,若兴不义之师征服一地,固然能凭武力一时压服,但之后却后患无穷,造反不断。”
“我征百济,名号是百济纵兵劫掠,不义在先,此为正途。”
“但百济投降,我于义于理,都应接受降表,否则便有赶尽杀绝之疑,从有理变成了理亏。”
“但我走之后,百济肯定会反悔,这等于我这次仗白打了,我自然不会接受。”
“所以我再也只能让百济看到好处而背信弃义,方有大义之名分讨伐,让其一脉彻底断绝。”
“为了这个目的,我只能铤而走险,最好的诱饵,自然是我自己。”
“国让放心,我带入城中的都是幽州兵精锐,世上能打败他们的人不多。”
田豫再三思量,最后说道:“但是主公带入城的幽州兵必然不会很多,不然百济王也不敢动手。”
“我还是担心…”
袁熙笑道:“国让忘了,还有子龙呢。”
“我入城后,城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随时待命,准备行动。”
“若是顺利的话,我便能摆平城内,若是事情不谐,我便发出求救信号,你便强攻城池,如何?”
田豫听了,知道袁熙其意已决,便点头道:“豫领命!”
未几,袁熙命人写好回信,交给曹昂,让其带回城里,但将其手下的幽州叛军留了下来。
曹昂一走,他便下命令,将这批人全部缴械,然后分别关押审讯。
这批叛军里面,自然有袁熙的探子,而且为数不少,至于其他人,则有很大嫌疑是别的势力眼线。
这次袁熙用曹昂钓鱼的行动,本来就是一举多得,他先用检事府密探鼓动看押曹昂的幽州兵中,本来就心怀不满,亦或根本就是奸细的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