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使君碍于承诺,必然无颜离开怀城,这反而会将敌人逼的太紧,导致联手抱团来对付使君。”
“使君虽然手下大将不少,但兵士疲惫,等于是打出去的拳头到了最远的距离,早已经力竭,无法击垮敌人了。”
“这个时候留在黑山,显然已经意义不大,所以使君需要将拳头收回来,蓄积力量,打出的下一拳,才能对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而现在能劝动他的,怕只有吕夫人可以了。”
甄宓听了,脸色数变,最后苦笑道:“既然如此,那还是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妾一事无成,反而屡屡依赖吕夫人,真是惭愧万分。”
郭嘉拱手道:“各有各的做法和道路,夫人无需自责。”
他见甄宓叫人去请吕玲绮,又道:“我想和吴夫人也说几句话。”
甄宓轻叹一声,便即让婢女将吴夫人也请来。
不多时,吕玲绮和吴夫人便懵懵懂懂跟着侍女到来,两人相对坐了。
郭嘉见甄宓欲言又止,果断道:“还是我来说吧。”
他从行囊之中,抽出几支竹简,放在面前木盘中,对吕玲绮道:“夫人请过目。”
婢女过来,将木盘端到吕玲绮面前,吕玲绮满腹疑惑,拆开竹简苇绳,看了过去。
第一行字就让她彻底失态。
温侯战殁。
吕玲绮头晕目眩,颤抖着伸出手去,扶住了面前桌几,她手指死死捏住木桌边缘,想要保持镇定,随即看向第二句话。
元配严氏坠城,殁。
吕玲绮手臂一软,将面前桌几推翻,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
甄宓和吴夫人连忙想要上来搀扶,吕玲绮举手阻止,咬牙道:“我没事,不用管我。”
但她咬的是如此用力,以至于嘴唇都被咬破了,她强忍着看了下去,后面便是吕布在怀城战死的细节,吕玲绮越看,便越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甄宓见了,暗暗叹息,郭嘉这样的做法,也太冷酷无情了些。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只有郭嘉这种人,才是摒除了私人感情,彻底将夫君得失放在首要的合格谋士。
吴夫人正向出言安慰几句,却听郭嘉道:“我这里也有一筒竹简,还请吴夫人过目。”
吴夫人听了,顿时眼前发黑,她马上猜的出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望着婢女端过来的木盘,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想要撕开上面的苇绳,结果扯了几下,都没撕断。
她举起竹筒,放到嘴边将苇绳咬断,然后展开一看,下一刻便手指一松,竹筒啪的一声,掉在桌上。
那边吕玲绮见了,也知道吴夫人怕是也遇到了相似的事情,她虽然心内悲痛,但作为上过战场的,知道郭嘉此来,必有用意,便艰难发声道:“先生需要我做什么?”
郭嘉面露欣赏之色,“我想让夫人亲自出马,将使君暂且劝回蓟城。”
“他现在已经被蒙蔽了眼睛,在司隶那种毫无意义的地方和曹操对耗,殊为不智。”
“就是打跑了曹操,还要面对马腾韩遂的骚扰,实在是得不偿失,对使君来说,至少两年内,司隶没有任何价值。”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冀州的得失!”
“我这并不是劝使君不为温侯报仇,而是急着报仇反而会正中对方下怀,若是冀州丢了,公子的地盘便很难连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吕玲绮低声道:“先生言之有理,但随军谋士,尚有元皓先生和伯言,他们难道看不出来?”
郭嘉出声道:“他们应该会看得出来。”
“但我担心的是,他们担心建言撤兵,会被非议放弃为温侯报仇议,所以身怀顾虑,而不好开口。”
“亦或他们已经说了,但使君碍于面子,无法做出最为正确的决定。”
“而这个时候,只有夫人说的话,才是管用的。”
吕玲绮这才领会郭嘉的意思,她强忍悲痛道:“先生的苦心,妾明白了!”
“妾要和夫君怎么说?”
郭嘉沉声道:“司隶不是不可以打,毕竟袁术马腾这些小丑,都要给个教训才老实。”
“我的建议是,暂时撤兵整军,养精蓄锐,等来年开春,再全面调动幽州出兵。”
“同时马上联系并州高干,互为犄角,共击司隶。”
“这些事情,非使君亲自坐镇不可。”
“更重要的一点是,使君现在唯一的大敌,就是曹操。”
“与曹操在司隶交战,其有袁术马腾相助,实在是胜算不大。”
“而使君撤军,曹操肯定会立刻挟持天子离开怀城,回到兖州整军,留下袁术和马腾驻守司隶。”
“这个时候,才是腾出手来对付袁术马腾的好时机。”
“这三方虽然兵力不少,但各怀心思,想办法将分散孤立,才是损失最小的办法。”
“至于曹操之后肯定要攻打冀州,也能让袁谭袁尚迫于压力暂时联手,总比现在内斗要强的多。”
这下众女都听明白了,吴夫人嘶声道:“那先生需要我作什么?”
郭嘉转向吴夫人,“夫人要做的事情,比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