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你,只要你倒马解甲,投靠于我,我必然善待于你。”
“不然的话,温侯可就是把公台和夫人害死的罪人啊。”
“我呸!”陈宫忍不住怒道:“到底谁才是罪人?”
“温侯虽然行事有差,但比你还是强多了!”
曹操擦了擦溅到脸上的吐沫,脸色阴沉下来,他陡然间拔出腰间的剑来。
陈宫见状,面色如常,却没有想到曹操走了过去,把剑尖顶在严氏脖子上,对城下说道:“温侯难道不爱惜夫人吗?”
城下吕布见了,面色大变,攥着方天画戟的手紧握起来。
陈宫此时却是出声道:“我听说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以仁治天下者,不绝人之祀,曹公若杀温侯家人,天下人会怎么想?”
曹操听了,面色转冷,陈宫竟然拿话挤兑自己!
他冷哼一声,“公台,看在你我两人交情的份上,我倒是可以饶你,但吕布乃是乱臣贼子,其家人也是有罪之身,我怎么可能绕过他?”
陈宫凌然道:“我乃温侯大将,并无两样!”
“曹公要杀我,便速速动手!”
曹操面露痛惜之色,“公台,你我相交最深,难道到了这种地步,你仍然不愿意回头吗?”
陈宫扭过脖子,默然不语。
曹操无奈,向着城下吕布喝道:“吕布!”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赶快下马投降,犹不失侯位也!”
吕布听了,登时意动,攥着方天画戟的手不由自主松了下来,陈宫见状大喝道:“温侯已经做错了两次,难道还要做错第三次吗?”
“温侯除了投降曹操,就没有别的退路了吗?”
吕布怔住,他看着城头上慷慨激昂的陈宫,以及面色惨白的严氏,缓缓抽出了背上长弓。
下一刻,吕布猛然把大弓拉成满月,瞄准过来!
曹操大惊,连忙伏下身子,身后的典韦等侍卫也意识寻找障碍躲避。
吕布骑射之精,天下闻名,众人眼见其搭箭,谁不害怕?
只听一声弦响,箭矢闪电般飞出,崩的一声,箭矢钉入了严氏身边的柱子。
绑着严氏的绳子却被射断,严氏失去了束缚,猛地往前一跌,扶住了面前的城墙。
她初时有些迷惑不解,但看到城下吕布的神色,顿时明白过来,面色变得煞白,她手脚并用,哆哆嗦嗦爬上城头,曹操见状,喝道:“拉住她!”
但已经晚了,严氏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从城头上滚了下去。
人体坠地的沉闷的声响传来,众人看都不用看,便知道结果,数丈高的城头摔下去,断无幸存之理。
吕布看着城墙下的严氏尸体,眼神冰冷,缓缓抬起方天画戟,对着城头喊道:“曹操,我和你不共戴天!”
曹操脸色极为难看,本来他是想招降吕布,以为己用,但陈宫言语这一挤兑,吕布却是破釜沉舟和自己撕破了脸!
而且吕布还有别的选择,不止有投靠自己这条路,还能去投奔那袁熙!
袁熙已经很难对付了,要是得到吕布,那便是如虎添翼,自己就很麻烦了!
想到这里,曹操恨恨盯了陈宫一眼,就不应该带他上城头,结果还给吕布出了最后一个主意!
他当机立断对曹仁典韦道:“你们领兵出城,截杀吕布,不论付出多少代价,千万不能让他逃走!”
曹仁典韦知道厉害,当即领命,匆匆调集军马去了。
张辽见状,赶紧上来对吕布道:“温侯,曹军马上就要出城,还去那个暂避锋芒!”
吕布却是摇了摇头,“不,我要和曹操决一死战!”
张辽愣住了,疑惑道:“为什么?”
“公台先生刚才已经给温侯指明了路,我们还可以去投奔显弈公子!”
“到时候两边联合,再向曹操报仇不好吗?”
吕布却是缓缓道:“不,我可以投奔任何人,唯独不能投奔他。”
“他将来是要成就大事的,我…….不想拖累他的名声,牵连我的女儿。”
张辽怔住。
吕布沉声道:“文远,我一直在逃。”
“李傕郭汜攻打长安时,我逃了。”
“在冀州时袁绍追杀我,我逃了。”
“兖州时我打不赢曹操,我逃了。”
“如今怀城丢了,我还要再逃吗?”
“卑躬屈膝逃走投靠我的女婿吗?”
“我累了。”
“不想逃了。”
张辽心情激荡,出声道:“辽愿陪着温侯!”
旁边诸将,纷纷出声应和。
吕布摇头道:“不,万一事不可为,你们分头逃走!”
“今日,是我吕布的战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