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脚步虚浮,扶墙走了几步,抬头就见曹宪鬼鬼祟祟躲在窗户后面,便径直往曹宪这边走来。
这下吓得曹宪慌忙跳进被窝装睡,结果袁熙从外面拉开窗户,打了她脑袋一下,“你这脑子里面,整天在想什么?”
曹宪嘿嘿笑了起来,“每天找到些快乐的事情,日子才能过得下去啊。”
袁熙听到她话藏着些曹宪自己也没有察觉的辛酸,心里有些不好受,轻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曹宪摇摇头,好奇道:“公子真的败了?”
袁熙一怔,随时失笑道:“站着我打不过她,躺着就未必了。”
“现在她还睡着呢。”
曹宪听了,吐了吐舌头,翘起大拇指道:“公子厉害!”
袁熙暗暗擦了把汗,心道第一次也只是险胜,只怕以后自己麻烦大了。
他说道:“一早起,肚子倒是饿了,我给你们做碗粥去。”
曹宪连忙跳下床出门,跟在袁熙后面,“这可是难得和公子独处的时间,妾可不能错过呢。”
吕玲绮鼻翼翕动,仿佛闻到了些香味,缓缓睁开了眼睛,昨晚的事情顿时涌入脑海,她顿时又气又恼,被欺负得好惨!
不过自己也进步很大,再来几次,自己就能完全击败袁熙了!
此时耳边响起袁熙的声音,“夫人醒了?”
“肚子饿了吧,喝些粥。”
吕玲绮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她见袁熙端着粥碗,恨恨夺了过来,“别以为你赢了!”
袁熙笑道:“好好好,是夫人赢了。”
吕玲绮低头看着泛着乳白色米汤的稀粥,没来由来上一红,极为别扭地端到嘴边,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喝了下去。
许是饿的紧了,吕玲绮竟将一大碗粥喝得精光,她将碗放下,就要起身穿衣,却疼的嘶了一声,袁熙忙道:“小心些,实在不行就休息半日。”
吕玲绮恨恨道:“还不是你个没轻没重的!”
袁熙大汗,不知怎么想到杜夫人的事情,想要说出来,转念一想,现在说实在煞风景,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吕玲绮见袁熙神色,哼哼道:“你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以前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袁熙辩解道:“这都是夫妻间正常事情啊。”
吕玲绮鄙视道:“我才不信!”
袁熙大汗,“真的,其他人也一样!”
吕玲绮将信将疑,就听窗外曹宪噗嗤一笑,袁熙怒道:“曹宪,你又偷听!”
吕玲绮早就听到曹宪接近,她一直和袁熙说话,本来不想和曹宪计较,不过转念一想,要是纵容她整日听墙角,以后那还了得。
当下她和袁熙打了个手势,忍着痛站起身来披上衣服,然后身子一矮,竟是极为敏捷地从窗户翻了出去,几步就将正在逃跑的曹宪抓个正着。
曹宪哎呀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吕玲绮提着进了屋子。
吕玲绮将曹宪仍在床上,然后扑上去压在身下,伸手就去挠曹宪脚心,曹宪惊呼一声,连忙挣扎闪躲,但如何是吕玲绮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连声求饶。
袁熙看着津津有味,吕玲绮这是得了自己真传,而且看着两个青春年少的女子在床上打架,还真是养眼啊。
看着看着,他趁两女不备,也加入了这场混战,引得两女娇呼连连,府邸中回响着就久违的笑声。
黄叶飘下,秋风暂歇,悠闲的日子没有持续几天,秋收便来到了。
北新城门口,一如既往地挤满了出城收割的人群,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有的是去自家私田,也有去公田做短工的。
此世荒田远远高于人口数,所以幽州目前有大量的公田,收获的粮食都放入公仓救急,平日里面在公田的耕种,要么是徭役冲抵,要么是雇佣短工结算报酬,这样很多闲下来的市民商人,也会加入到耕作中去。
他们的积极性不低,毕竟经过这么多事情,都知道这公仓的粮食,到最后很可能是救自家性命的!
和百姓一起的,还有官员兵士,按照汉律,无论春耕秋种,官员都要下地干活,虽然当今天下大乱,汉律形同虚设,但在因为袁熙对于律法的看重,这个规矩还是很好的保留了下来。
众人走出城门,仰头看着城头上的几个头颅,不禁心中栗栗,幽州军收编了不少兵士,其中有些冥顽不灵,改不了以前习气,袭扰百姓,结果被按律处置,震慑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官员在前,百姓夹杂着兵士走在中箭,队伍末尾,则是数百带着脚镣的人,百姓见了,纷纷不自觉远离开来。
他们早就熟悉这群人了,这是劳动教化的黑山降兵,很可能以前是山贼匪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暴起伤人,所以谁也不愿意靠近他们。
杨凤走在降兵面前,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她的气色好了很多,让她惊讶的是,幽州方面并没有虐待于她,包括随她一起被抓的这几百兵士。
这些人很多当初都受了伤,或得了病,或本来有旧疾,幽州方面派出了医士治疗,让一众黑山降兵也大惑不解。
最让他们惊讶的是,这些日子以来,杨凤等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