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等于是重活一次,多活一天都是赚的,还怕什么?”
“我记得那一天,也是这种晴朗的日子,这是我出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高手,其实现在想起来,他影响我颇多。”
吕玲绮沉默一会,才出声道:“你和师父,确实有些像呢。”
“我还真没有怎么听说过,一个世家大族子弟,去和人面对面拼命的。”
袁熙一怔,随即自嘲地笑了起来,“是吗?”
“说不定还真是啊。”
他心道难道麴义那句话,怕是真的影响了自己?
不然从北新城到黑山,自己哪有胆量和杨凤这种高手面对面搏命的?
是不是自己下意识觉得,这捡回来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他突然笑了起来。
“还真是啊。”
吕玲绮咬着嘴唇,轻声道:“师父是为救我而死的。”
“没有死在战场上,师父他一定很讨厌我这个徒弟吧?”
袁熙摇头道:“胡扯,当时怎么不算战场了?”
“杀人地方是战场,救人的地方也是战场,只要有敌人的地方,就是沙场。”
“他是笑着去的。”
“别看不起他啊。”
吕玲绮感到眼角湿湿的,狠狠点了点头。
几声鸣叫,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天空,就见高天之上,一行白鹭直上青云。
两人在麴义战死的时候,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感情,如今过去一个多月了,却同时被白鹭的鸣叫勾起了心中的闸门,悲伤奔涌而出,淹没了两人。
袁熙握紧了拳头,“麴兄只是先走一步。”
“人生百年,迟早有曲终人散之日。”
“死了便死了,什么也听不到了。”
“现下能做的,当是悲思入腹消残愁,纵声放歌送故友。”
吕玲绮抬手擦了擦眼角,提起身边地上插着的双戟,说道:“练练?”
袁熙下意识想要拒绝,但不知怎么,心中有股气息想要宣泄出来。
他握住腰间环首刀柄,缓缓将刀从皮鞘中抽了出来,笑道:“我这刀法,也是他教的。”
“你可小心了,别一个不留神被我打败,那可就丢人了。”
吕玲绮一笑:“就凭你?”
“来!”
双戟和长刀交击在一起,迸发出大片的火星,密集的交击声不断响起,仿佛是心有灵犀的相和,奏出悲伤而深沉的韵律,有如一曲送葬的挽歌。
安邑城外,李傕郭汜在营帐里面,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段煨从华阴带兵赶来,相助两人。
郭汜听到消息后,笑道:“看来段煨是咽不下被杨定诬陷这口气。”
“也是,何必呢,这杨定也是个狗东西,明明是咱们凉州武将,却想要吃独食,真是不要脸。”
“等咱们夺回天子,杨定这种废物,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如今就等张济了!”
但随之而来的坏消息,则是让两人傻了眼。
张济竟然死了!
先前张济出尔反尔,背叛天子车队,反投李傕郭汜,一起纵兵追杀车队,造成车队兵将大臣死伤无数。
后刘协下表叱责张济,张济遂引兵离去,南下荆州抢夺地盘。
后因军中缺粮,张济带兵在荆州掠夺,攻打南阳郡的穰城,中流矢而死。
其也成为继孙坚之后,又一名死于荆州冷箭的大将。
李傕皱眉道:“本来想着张济最为靠谱,等他一到,咱们合兵一处,安邑城里那些土鸡瓦狗便不堪一击。”
“没成想他竟然就这么死了,这样一来,咱们取胜的把握,少了不少啊。”
郭汜也点头道:“荆州那地方有些邪门,咱们武人还是离那地方远点。”
“听说张济侄子张绣接手了他的兵马,还竟然和刘表和解了!”
“现在其屯兵宛城,拒绝了咱们出兵的请求,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李傕冷笑道:“谁知道这家伙什么心思,怕不是看上了张济遗孀,迈不开腿了吧?”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同时淫笑起来。
李傕一摆手,“不管他了!”
“咱们等段煨一来就动手!”
“安邑城立有我们的人,到时候里应外合,攻进城去!”
郭汜提醒道:“别中了人家计策。”
李傕冷笑,“无妨,打不过咱们就回凉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