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脸上布满黑红斑痕的女子慢慢睁开眼睛,盯着屋顶,只觉恍恍惚惚,浑不知身在何处。
她感受到左肩上的疼痛,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一下坐了起来。
这动作用力过猛,让她左肩又是一阵剧痛,她忍不住侧过头去,发现先前被那刘豹铜矛刺伤的地方,已经被仔细包扎起来。
她闻了闻包扎的地方,有刺鼻的草药味道,显然是被敷了药。
女子掀开身上盖的被子,发现自己换了一身新的襦裙,连贴身的抱腹心衣都换成了新的,但似乎有些紧,让她感觉有些胸闷。
她脸色发烫,咬着嘴唇把手伸进衣服,检查了半天,发现身体没有什么异状,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抬头环顾四周,发现这是间木屋,床榻不高,地上还有些杂草木柴,除此之外,只有一张桌子,并无他物。
她想要起身下床,肩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只得坐在床上休息。
屋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只见一长相清秀的年青仆妇端这碗粥,走了进来,见女子坐在床边,连忙把粥放在桌上,说道“女郎醒了?”
“女郎先吃了粥,我这就报知郎君。”
女子闻言,对着仆妇施礼道“妾多谢女郎救命疗伤之恩。”
那仆妇笑着摇头道“女郎不敢当,我是只个下人而已。”
“女郎的伤,乃是郎君找了城中女医,帮女郎医治的,我只是在旁边帮了些忙。”
女子听后松了口气,又问“郎君是谁?此为何处?”
仆妇道“郎君乃此北新城守将,昨日带这受伤昏迷的女郎回府。”
“女郎且先喝粥,我去报知郎君。”
女子见仆妇出门,走到桌前,见木碗里面的粥,乃是粟米熬成,犹然冒着热气。
她拿起木勺,舀了一勺放于口中,米粥的清香在舌尖滚动,竟然还有几丝肉末在里面。
此时肚子里面的饥饿才蹿了上来。
她小口吞咽着米粥,庆幸劫后余生,同时心里担忧,那些箱子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已经毁了,或者被分掉了?
即使还在,她又如何拿回来?
她只觉喘不过气来,捂着胸口,半晌才醒悟过来,当下拉开肩头衣裳,将里衣的带子松开一大段,这才觉得轻松多了。
那边屋中,袁熙三人还在相谈。
按照董昭的想法,昨日的赌约,无论赵云输赢,都难以向公孙瓒交代。
赵云无论输赢,董昭都有应对之策,但赵云输了后直接回去了,却让他始料未及。
袁熙坐直身子,对董昭道“公仁先生不必疑虑,那赵云本就行事光明,这一石二鸟之计,已经是成了大半。”
董昭听了,叹道“也亏他行事坦荡,换了别人,此计断乎不成。”
“我倒是更佩服公子,那赵云虽籍籍无名,公子却能深知其性格实力,这识人之能实在厉害。”
鞠义听了心中做酸,愤愤道“我实力尚在时,也未必弱于他!”
“只可惜昨日不慎,输了半招,可恨!”
袁熙和董昭看着鞠义咧开的大嘴中,两颗刚掉的牙豁口极为明显,不禁相视而笑。
鞠义只顾仰头喝酒,倒没发现两人贱贱的神色,他突然想起一事,说道“这次收获颇丰,看来这些胡狗抢了不少好东西,怎么处理?”
袁熙夹了筷羊肉在口里,虽然比前世的羊肉腥膻,但此时他却感觉更加美味。
上层士族以前不喜羊肉,觉其入口味道太大,但这些年饥荒频发,有肉吃就不错了,羊肉反而成了众人追捧的食物。
袁熙心里却有些遗憾,这蒸煮的食物,确实味道有些冲了,但是用来烧烤,却花费太大。
如今乱世,香料是奢侈品,很难搞到,有余钱去买香料,还不如多存几袋米面来的让人安心。
他放下木筷,说道“我是这么想的。”
“军功方面,按人头折算,这是个细活,需要多方查验,几天做不完,可以慢慢来。”
“财货折算出来后,先给阵亡将士抚恤。”
“剩下的拿出一部分,分给参与昨天战斗的士卒,剩下的去冀州买粮。”
“至于不好算钱的文玩古物,我想拿出一大部分来,交给公仁先生。”
董昭听了,有些意外“交给我?”
袁熙点头道“公仁先生一年多前,欲投河内太守张扬,最后还是想去长安吧?”
“结果先生却被我留在此地,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只好拿些东西权当赔礼,长安官员士族素喜风雅,这些文玩我留着无用,公仁先生拿去打点,多交些朋友也是好的。”
董昭听了,心下触动,犹然不相信,“公子当真放我走?”
他这一年来,一直想离开此地,因为毕竟得罪了袁绍,朝不保夕。
虽然袁熙对他不错,但此地毕竟是袁绍治下,要是泄露消息,他也活不成。
如今乍听袁熙要放他走,还送他不少珍贵财货,他哪能不喜?
但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