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在这里?
孔云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这时候,一道身影从阁楼之后走将出来,笑道:“本王举办的这个宴会,不想连孔家的大儒都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此人五十来岁,穿着华服,面容清癯,正是景王。
“孔某不请自来,王爷莫要怪罪便是。”
“哪里哪里。”
景王抚须笑道:“诸君请坐!今日滕王阁盛宴,须得痛快畅饮!上歌舞!”
随着景王开口,八名身穿薄纱长裙的舞姬也是登上戏台,开始跳舞。
江寒看了两眼就索然无味了,虽然这些舞姬长的也不错,但平日里看惯了秦穆清,贾悦这些美人,再看这些舞姬就觉得不咋地了。
更何况身旁还有二小姐在。
另一席,孔实见孔云脸色阴晴不定,皱眉道:“怎么了?”
孔云沉声道:“江寒来了!”
孔实低声道:“哦?就是那个人?哼!他来了正好,此番正是你一血耻辱,将他踩在脚下的时候!”
孔云没有说话,他现在看见江寒,就没有多大的信心,或许是当初除夕文会上江寒的十首诗吧?
酒过三巡,宴上气氛热烈。
景王忽地站起身来,笑道:“本王建滕王阁,以宴诸君,若无文章纪念今日之事,岂非遗憾?不知在场的才子谁愿作序记之?”
随着景王开口,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重头戏来了。
给新楼作序,这是宴会上必要的一步。
今日在场不缺名流,不少人在文坛上也有一些名气,如果能在这场宴会上作一篇序,并且作得不差,就能从此扬名,甚么名扬全国也不是不可能。
已有下人取来了文房四宝等候着。
景王拿起笔,看向人群中一位老者,笑道:“阎公,你才学惊人,乃文坛中流砥柱,不如由你来作这篇序如何?”
那阎公忙笑着推辞:“阎某好久不曾写这东西,罢了罢了,让年轻人去写。”
景王道:“既然这样,李公子,你才华横溢,莫要吝啬笔墨,这篇序当由你来。”
那位李公子知道今日宴会,景王是想捧自己的女婿,哪里敢接,急忙道:“李某才疏学浅,何况滕王阁端的恢宏大气,就算倾尽李某才华,也描绘不出十之一二,哪敢丢人现眼?王老将军当年乃是进士,不如王老将军来?”
景王看向了王老将军。
王老将军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便为难我了,王某多年未曾执笔,字都快忘光了,要我写,这不是要看我出丑吗?”
众人面露微笑,都知道王老将军只是开个玩笑。
景王道:“那高公子?”
“高某今日才思枯竭,作不出来。”
随着景王一个个问过去,被问到的人却都是纷纷推辞,表示作不了这篇序。
景王看到这一幕,不仅并未生气,反而面露笑意。
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知道这场宴会就是他为了捧孟忧的,推辞不作正是给了他的面子。
至于他为什么要一个个问过去,自然也是为了表示公平,否则直接让孟忧来写,别人肯定会知道孟忧提前作好。
在场众人都懂得人情世故,一个个摇头婉拒。
孔云深吸一口气,只要问到他这里,他就起身作出那篇序!
那篇序,乃他琢磨很久,由孔实润色的文章,一写出来,必定惊艳全场!
这时候,景王问道:“江寒才华横溢,可愿作这篇序?”
江寒起身,摇了摇头:“江某长途跋涉而来,脑子浑浑噩噩,实在没有精力作文。”
他自然看得出这里面的人情世故,怎么可能去得罪景王?
不错,不错,这江寒倒也是个聪明人……景王面露微笑,正要继续问下去时,孔实却忽地冷笑道:“老夫听说江寒是什么文曲星下凡,还真道是什么大才,原来不过如此!”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变色。
江寒也抬头向孔实望去:“孔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孔实淡淡道:“什么所谓的文曲星下凡,不过是徒有虚名的草包!你不作序,不就是因为不会吗?老夫听说你屡考童生不中,却突然作出一些惊人诗词,哼,只怕是别人代笔,以成你的虚名!否则你为何到了这里就不敢作序了?还不是怕露馅!”
现场寂静无声。
江寒看了孔云一眼,顿时知道孔实这是要让孔云踩着自己扬名,淡淡道:“老先生身为孔家大儒,便只会污蔑人吗?”
孔实冷哼道:“污蔑人?你这种草包也需要污蔑!老夫最看不惯的便是你这种作虚弄假的人,文坛有你这种人,是文坛的耻辱!”
江寒轻叹一声,站起身来。
为什么非要逼我?
这些孔家大儒是疯狗吗?见到自己就乱咬?
孔实继续道:“你说老夫污蔑你,你有本事便现场作一篇序,倘若你作得出来,老夫立马给你磕头道歉!若作不出来,便老老实实承认你只是个徒有虚名的草包!”
江寒哈哈一笑,道:“好,既然你非要逼我作序,那我就作一篇《滕王阁序》!希望你待会当真能允诺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