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然,王爷你可就要自绝于诸藩王了,他日王爷起事,诸藩王会认为王爷上位之后,必定变本加厉;
他们不但不会像燕王靖难时那般明里暗里的相帮,反而会扯后腿,甚至……向朝廷捐钱捐物的打压王爷。”
“这个本王明白!”朱宸濠咬着牙道,“这小杂种可真阴险,娘的,待本王打进了京师,非扒了他的皮……”
发完了火,接下来就是发愁了,“先生,那钦差就在王府,本王该如何应对呢?”
顿了下,补充:“来人是皇帝的心腹,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
“是他?”李士实惊了下,也陷入为难之色,沉吟道:“这张永可是皇帝绝对的心腹,前年皇帝私自出宫去边镇,唯一带着的一人就是他……”
李士思索片刻,道:“这样……先拖住他!”
“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啊!”朱宸濠苦恼道,“只怕是十天半月都费劲儿。”
“尽量拖,若是拖不住……硬拖!”李士实冷声道,“他若识时务,好吃好喝好招待,如不识时务……”
“杀了?”
“哎?那倒也不必,关起来便是。”李士实冷笑道,“这人是钦差,未尝不能为我们所用。”
顿了顿,“王爷,这次不能再犹豫了,时间不等人,必须要有所行动了,一个月,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李士实强调:“一个月之后,张永不回京复旨,皇帝必定起疑,派其他人来探明情况,届时纸可就包不住火了。”
朱宸濠一下子心慌起来,失惊道:“你的意思是……立刻举兵?”
“我们还有的选吗?”李士实反问,“王爷,之前你已经得罪过一次诸藩王了,如若再上这样一道疏……你就是想安分做一个藩王,只怕也没可能了。”
李士实冷笑:“皇帝这是摆明可着你一个人坑,未来藩王群情激愤共讨王爷,王爷觉得小皇帝会不会为了平息众怒,拿您开刀?
王爷,朝中那些人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一旦局势不对,他们心虚之下必定会不遗余力地为王爷罗织罪名……”
李士实凝重道:“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啊?”朱宸濠惊怒非常,同时,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冲后脑勺,“杂种!杂种!!”
“王爷,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李士实倒是沉着冷静,他分析道,“朝廷裁撤了三卫不假,可在此过程中,咱们趁着机会扩编了近万兵士,现都在那几位投靠王爷的将官手中掌握,王爷捏着他们命脉,他们没可能反水,十几个大当家手中的兵力加在一起,再加上临时大扩编……”
李士实自信道:“只要王爷起事,我们顷刻间便能拉起一支不低于三万人的军队!”
“三万!”朱宸濠热血沸腾,可随即想到朝廷可是有百万雄师,又不禁气馁,“这怕是难以跟朝廷抗衡啊!”
“哎?王爷莫如此作想,你是藩王宗室,你是朱家人,没人敢对你下死手,当初燕王起事时,最初靠的只是王府家丁,可结果呢?他一起事,北平数万将士立即响应。”李士实呵呵笑道,“换之王爷也是一样,只要您声势一起,想立下从龙之功的人,自会前来投靠。”
李士实说的是事实,可他却忽略了,北平城的将士是朱棣一手带出来的,他宁王可没这个条件。
同时,李士实也忽略了当下的政治格局。
更忽略了眼前的王守仁,甚至是王府的张永……
“三万人,再加上主动投靠的兵士,很短时间内我们就能拉起一支五万以上的队伍。”李士实数学水平非常高,他越算越多……
“顶多一个月,我们的兵力就能过十五万!而朝廷还不定能反应过来。”李士实自信道,“届时挥师金陵,来个南北对峙,再以恢复弘治制度为幌子,声讨朱厚照倒行逆施大不孝……不,我们可以说朱厚照不是先帝亲子,可以说奉了太后旨意……”
说着说着,李士实把自己给说兴奋了,哼哼道:
“届时,京师必乱,尤其是那些本就收受了王爷贿赂的人,定会毫不犹豫地倒戈,那一来……大势定矣!”
朱宸濠心潮澎湃,面孔涨红,他猛地抓住茶杯一摔,狰狞道:
“狗日的杂种,这是你逼我的,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