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直言道:“皇上唤草民来,所为何事?”
“你对朕保证过,一年之内能彻底调养好皇后身体,并让她怀上朕的骨肉,是吧?”朱佑樘说。
“嗯,这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朱佑樘不答,转而看向众大佬,笑道:“诸位爱卿这下放心了吧?朕没骗你们,他真的可以做到。”
礼部尚书方才被呛了一下,心中有火气,他不敢对皇上发火,但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哼哼道:
“李神医是吧?”
李青眼皮不抬,似乎没听见。
“皇上还有事吗?”
“没了。”朱佑樘忙道,“你可以退下了。”
娘的,让我来,就为一句话?李青愠怒,敷衍拱了拱手,转身便要走。
一再被无视的礼部尚书怒极发笑:“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郎中,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竟不顾九族死活,简直……枉为人!”
李青脚步一顿。
朱佑樘心中一紧,“李神医且先退下,朕要和诸位爱卿谈论国事了。”
李青没理会,转过身,直勾勾盯着那礼部尚书,目光如电。
礼部尚书被这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吓了一跳,不自觉避开,却又觉得自己被一个江湖郎中吓住,实在太过掉价,哼道:
“本官可有说错?你拿自己九族跟皇上保证,一年能调理好皇后娘娘凤体,怀上皇嗣,这马上就到期限了,你做到了吗?”
李青眉头一拧,不再搭理礼部尚书,转而看向朱佑樘。
‘娘的……直视我,崽种!’
朱佑樘不敢直视,他心虚地偏过头,淡淡道:“李神医,你且先退下吧。”
李青不动,依旧直视他。
“放肆!!”礼部尚书又火了,如此无礼,实在狂妄!
“呵呵,”李青冷冷笑了声,“皇上当真好手段,皇后的病我瞧不好,请皇上另请高明。”
礼部尚书更怒,可他还没说话,同僚们却敏锐发现了攻击点,立即摒弃李青,改攻皇帝。
“皇上,对这位李神医之言,您有何看法?”
“我……”朱佑樘傻眼,“朕,朕……”
玩砸了啊!
丢脸丢大发了……
“李神医,你忘了,你之前跟朕保证的吗?”朱佑樘看着李青,目光带着祈求。
李青铁石心肠,呵呵道:“我从未拿九族保证过。”
“皇上,君无戏言,您怎能如此啊?”礼部尚书也不管李青了,火力全部倾泻在皇帝身上,他满脸痛心,不理解,“君无戏言,君无戏言啊!”
“呼啦啦……!”
众大佬拜倒,满脸伤心,语气带着愠怒:“请皇上纳妃,若皇上不肯为宗社考虑,臣等就跪死在这里。”
外面天寒地冻,这里却暖和的紧,跪一跪没什么的。
朱佑樘脸色难看,再一次看向李青。
李青冷笑连连,一拱手,转身就走。
“李神医……”
“皇上……!!”
朱佑樘头都要炸了:“朕不要你们跪死,朕也不想纳妃。”
“既如此,那请皇上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臣也年事已高,恐无法为皇上分忧。”
“臣也老了。”
…
朱佑樘慌了:“快去请太上皇!”
~
最终,在朱见深的干预下,众大佬老老实实回去了,不过,也有言在先。
——一年之期圆满,若皇后还怀不上皇嗣,皇上必须纳妃!
其实,朱见深内心也赞同儿子纳妃,奈何,他不能跟着臣子一条战线,帮着对付儿子。
这一关,朱佑樘勉强度过。
但很快,朱佑樘就又意识到了一个严重问题,群臣是糊弄过去了,但医生给得罪死了。
李青的脾气他是见识过的,妥妥无法无天,真敢撂挑子。
事情闹到这个份儿上,到时皇后怀不上,那他无论如何也要纳妃了。
这是他当着太上皇的面下的保证,没办法再糊弄。
偏偏这事儿,还就李青可以。
朱佑樘左思右想,最终,决定放下面子,亲自去一趟连家屯儿……
“摆驾!”
长乐宫,朱见深穿了一层又一层,跟个企鹅似的,纪氏帮他整理衣角。
“夫君,这大冷的天儿,您就别出去了吧?”
“没事儿,我这不是穿的多嘛。”朱见深笑笑,“闷久了,出去透透气,我去李神医那儿坐坐。”
“臣妾陪您一起吧?”
“不用,他家还有客人,你去不太方便。”朱见深摆摆手,踩着小太监上了轿子……
宫门口,守门的百户直挠头,忍不住嘀咕:
“今儿是咋了啊?皇上、太上皇一前一后齐出宫,也不是祭祖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