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为净”。
他没亲眼看到,那老板张浩南整体上还是“遵纪守法”的。
爱咋咋地吧,这五十万的年薪……真他娘的烫手!
可惜回不去老单位,这辈子再怎么折腾,也逃不脱“张大官人”的魔爪。
这么一想,武泰安竟是有一种吃了蛆的感觉。
十二月的沙城,气温不太好说的,赶上回暖天,说不定就冲到二十几度去了;可要是一阵冷风过来,零下三五度也不是不可能。
湿度一高,冻得怀疑人生。
武泰安过去从来没生过冻疮,今年该死的居然有了,去年都还好好的。
在办公室吹会儿空调,顺便休息休息,打开电脑看了看出勤表,发现冰城办事处又多了一笔“差旅费”,基本上都在东极市和周围,他这下便料定,应该是在东极市发现了什么。
果不其然,在健身中心撸铁的张浩南,做完最后一组飞鸟之后,便擦着汗跟人打电话。
“在哪儿找到的?”
“东极市的前进林场,那边还有个前进屯,以前有私人老板盗采林木,跟当地村干部合伙的,韩康顶了一个本地六道沟精神病人的身份,化名马有才,现在打零工,给木头去皮什么的。”
“嗯,我知道了。”
张浩南点点头,“我会包机过去,先盯着他。”
“老板,我怕他进山啊。最近有东北虎出没,他要是进山,肯定死。”
“这是条大鱼,不能轻举妄动。这老小子拿住的话,你们立地‘金盆洗手’都可以了。”
“卧槽,这么厉害?!”
电话那头,古锭吓了一跳,能让老板都这么说,那是真的大鱼。
实际上之前搜出来三批次总计三千九百万现金的时候,古锭人都傻了,他觉得这个韩康简直跟松鼠似的,哪儿哪儿都能藏着口粮。
他小瞧了韩康,张浩南都低估了这老小子的胃口、肚量。
之前张浩南还让人重点盯过韩康的全家老小,连姘头都盯过,结果狗屁,这货当真是狗到不行。
他姘头往高了估他,也只是觉得韩康怎么着一千两三百万肯定是有的。
甚至韩康家里,也就一百来万存款,乍一看……还他妈的挺干净。
张老板这一路尾随,一路“黑吃黑”,那真是大开眼界。
在张浩南看来,韩康这老小子,假如是个“末日生存党”,那也是顶流玩家。
“龙盾安保”在不止一个小区的地下室,找到过一吨以上的物资。
各种款式的罐头都有,包括“大桥食品”的罐头。
就这么离谱。
“记住,他就算死了,也比他自首强!”
张浩南提醒了一下古锭,“他要是自首了,咱们这‘黑吃黑’的买卖,还得吐出去一部分。让兄弟们灵醒点,棺材本厚不厚,就看这一铺。回头真要是‘金盆洗手’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也得找个事儿做不是?提前退休,留公司做个教官帮我带新人,不也挺好?”
人生得有规划。
反正先干掉韩康!
古锭被韩康这老小子的反侦察能力也搞得有些精神萎靡,一起跟他去追踪的兄弟们也是焦头烂额,连着碰见刮风下雪下刨子再天晴,然后又下雪……
东北这冬天,户外不注意点儿,能见度一旦下降,那是真要命。
古锭老家在郁州,不是没见过风,海风比啥都大;也不是没见过雪,他老家年年也有下雪。
但“白毛风”一起,古锭甚至怀疑这是世界末日,跟夏天完全就是两种画风。
还不是一个地方这样,风从西北刮向东南,一晚上就让人分不清江河陆地,反正都是一片白。
正因为如此,发现韩康踪迹的时候,古锭觉得这人到中年的家伙,简直就是个超人。
他居然能在黑水省三分之二的地区都兜了一圈,东藏西躲的,还真差点儿让他跑了。
韩康露出的破绽很简单,他顶了六道沟马有才这个精神病人的身份,但是呢,马有才在疯了之前,还是有一些朋友的,不远处五道沟就有。
而刚巧五道沟那天出了点村中邻里的鸡毛蒜皮小事儿,派出所骑着“雪地电驴”就下乡去了,然后把人拉来派出所。
起争执的其中一方,刚巧就是马有才疯了之前的酒友,平时赶大集都是一块儿喝个半斤的。
然后在一次擦肩而过中,他觉得那个叫“马有才”的,不怎么像六道沟的。
古锭手下有个本地退伍的,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就邀着对方唠了二两的嗑,也买了一盘羊眼睛,一盘猪头肉,一盘凉拌蕨菜,这就聊上了。
三句话就得到了有效信息,然后迅速布控前进屯,准备捉了韩康。
谁曾想看到了雪中山大王……
古锭哪能想到这雪地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