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安排去竞拍刀鱼这种事情,也不是说随随便便就能掀桌子的,本地人肯定不行,带一丁点口音都不行,因为听出来是本地口音,肯定会讲数,要打起来其实挺难的。
所以张浩南找了丁奎山,把情况说了说,丁奎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不过防弹衣还是塞了一件在里面。
“以防万一。”
拍了拍丁奎山的肩膀,张浩南然后道,“万一对面真的上头直接掏枪,你就趴地上。虽说我们这里几年也未必有一次枪击案,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事小心为上。”
“老板放心,我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懂吗?人生长着呢,想想你儿子,再过个十来年,你也是要抱孙子的。”
张浩南说着,招了招手,古锭拎了一只包过来,张浩南拉开包上的拉链,“里面是二十万,先拿回去存上,明天结束,再给伱二十万。”
“老板,这不行,这……”
“行了,这风险四十万不算什么的,我一天赚的都不止四十万,你给我省什么钱?给你钱只是因为我只能给你钱,这事儿跟我两个叔叔有关,他们没办法给你钱。收好。”
“哎。”
丁奎山点点头,将包夹在了腋下。
“送老丁先回去,两个小时后去港区。”
“好。”
“先回去,一会儿碰头。”
“那老板,我先回去跟我媳妇儿说一声。”
打完招呼之后,丁奎山便跟着古锭走了。
重生前其实也没有发生枪战,但是总得以防万一,防弹衣人手一件。
除了心腹保镖之外,本家叔伯闯荡过的也都是如此,到了港区,都会打扮成工地小工。
二八大杠的自行车,捆着撬棒和铲子,然后人手一顶藤条编制的安全帽。
没有什么要吩咐的,无非是以前的老办法,闹起来之后一拥而上,然后靠着压倒性的优势,把现场控制住。
剩下的才是两个警察叔叔进场维持秩序。
张直武和张直兵的老婆原本住市区,老公打了电话之后,就回了乡下。
社屋中,安排了妯娌在房间,张浩南顺便就跟两个婶娘讲了利害,然后拿了一百万现金出来,一家五十万。
万一真点儿背,那也没辙。
“沙城几年不一定有枪击案,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难听话说在前头,万一两个阿叔出事,五十万就是养老钱,房子‘吾家花苑’一人一套。张浩礼、张浩露念书、结婚、上班,我全包。”
张浩南神情淡然,两个婶娘也是各有表情。
旁边张直武和张直兵不说话,担心多少有点,但也只是有点。
其实张浩南这番话,也不仅仅是说给两个婶娘听的,也是说给他们听的。
凭这五十万,一人一套房,还有小孩从读书到工作的全包,他们也不用担心自己老婆跟人跑了。
人都是会权衡利弊的。
张浩南委实冷血了一点,但两个叔叔并不介意他这么冷血。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抬手看了看时间,张浩南对两个婶娘道,“说快也快的,应该能回转吃夜饭。”
“走吧。”
张直武爽快得很,直接走人。
张直兵稍微犹豫了一下,但也直接出去了。
跟外面打牌的老头儿们打了个招呼,张家这边又骤然冷清了不少。
这次出去坐的是皮卡,拉水产的痕迹十分明显,到了地方,外面有着刀鱼竞拍的特色。
各种捕鱼人的幺二五摩托车后座两边挂了打了眼的大桶,亦或是三轮车上架着巨大的汽车内胎,也有农用车和拖拉机,拖斗中各种捕鱼工具,再后面可能还会挂着一条架在轮子上的木船或者铁皮船。
穿着水裤、皮裤的人极多,都是渔民或者兼职捕鱼的农民,各自叼着烟,然后在酒店门前笑着看热闹。
沿江几个镇的都有,张家的人也是弄得跟卖鱼人一样,叼着烟穿梭在其中,然后看着冰块上架着的刀鱼啧啧赞叹。
外地口音的也有,但多是江皋、骥江的捕鱼人,船老大为主,弄到刀鱼的都能发笔小财。
毕竟“明前刀鱼”是为数不多能跟河豚一较高下的鲜美,等过了清明,刀鱼的鱼骨变硬,价钱就会暴跌。
有钱人吃的就是那么一小段时间中一小段长江中的极品。
有钱人的品味就是这么枯燥、乏味……
张老板品味和素质一向很低,所以五万块钱拍条刀鱼给老婆尝尝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刀鱼,我要;人头,我还是要。
“就这玩意儿一斤大几百大几千呐?”
“大哥,这鱼鲜着呐,好吃。”
“废话,不是你嫂子想吃,我能过来吗?”
戴着墨镜梳着大背头的丁奎山化了点妆,上嘴唇还贴了胡子,手指上戴了五个戒指,左三右二,纯金和金镶玉的都有。
脖子上一根拇指粗的金链子,皮鞋锃亮,上面同样挂着黄金小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