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大桥镇河东村,距离牛市村有些距离,骑摩托车大概十分钟,靠近老的大前路旁边,有着大桥镇为数不多工厂之一“河东木材加工厂”。
虽说是村办厂,但前身却是市国营木材厂的仓库,做过一阵子家具,由于款式老旧,现在还是一堆库存。
如今主要是加工板材、线材,搞一点粗加工。
在木材加工厂的旁边,就是河东村的村部。
徐振涛今天不是公务,而是私人来这里转转。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牛市村的蔡忠发。
“不可能吧?前年子陈涛还是化工厂先进啊,下岗了?不可能吧?”
河东村村长丁向荣有些惊讶,他知道陈涛还分了市区房子的,在老家也有宅基地,可以说想住哪里住哪里,不要太惬意。
再加上化工厂又是个一向油水多的单位,陈涛每年带回来的福利并不少,他们队上的老人,多有拿过米面粮油甚至是棉布丝绸。
“向荣,陈涛六队的对吧?”
“他老子陈祖基啊,以前在粮站,你跟他不一个班。”
“我就说是他,小时候经常去我那里钓鱼。”蔡忠发现在日子好过,随着大棚盖起来,第一批平菇已经接种转移到了发菌棚,因为季节不太对,所以预计产量不高,不过主要也是为了培训,小赚一笔还是没问题的。
也因为有了奔头,且看得见摸得着,此刻蔡忠发掏出来发的烟是五块钱一包的金红东渡,原先他也是抽两块的花好或者三块的黄东渡。
丁向荣接过蔡忠发的烟,在桌子上敲了敲才塞到嘴里,然后就听“嚓”的一声,徐振涛的煤油打火机火苗凑了过来。
“嗯,谢谢徐镇长。”
嘬了两口之后,丁向荣吐了一道烟,然后弹了弹烟灰,语气十分的感慨“下岗了啊……”
“要不先过去看看?”
徐振涛问道。
“徐镇长是要寻他做啥?”
丁向荣起身的时候,好奇问道。
“就是问问看他有没有下家,没有的话我准备给他联系一个老板。”
“哦哟,是不是养猪场的张老板?”
因为张浩南时不时流窜过来,再加上之前各村争抢好处以及将来的就业岗位,对张浩南熟得不能再熟。
再加上养猪场外墙还有张浩南跟一群头头、专家们的合影,想不认识也难。
“不然呢,不是大老板会介绍过来的啊。”
蔡忠发起身也跟着说话,“徐镇长是不可能让有能力的人没饭吃的。”
马屁不值钱,随便拍两下意思意思,徐振涛也是无语。
但对蔡忠发他是相当满意的,当初要不是他,张浩南还不会搞这么大一個养猪场在这里。
之后徐振涛也问过几次张浩南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张浩南也都是说看蔡忠发顺眼,没有别的理由。
大老板有钱任性,徐振涛也只能感慨有钱真好。
真他娘的好!
因为是私人行为,也就没有大张旗鼓,坐着镇政府的吉普车就过去了河东村六队。
这里全无半点水泥路,连石子路都少,土路随处可见,偶尔还有露天粪坑和坟头。
到了六队,多的是乡下妇女在做家务和农活。
喂鸡的喂鸡,洗衣服的洗衣服,也有在自留地中除草翻地的。
陡然来了一辆汽车,自然也引起了注意。
“前面埠头右转第二家。”
车上丁向荣指了路,然后问徐振涛,“徐镇长,听说张老板在老家乡下修了三条路啊,还都是水泥路。能不能让张老板也帮忙修两条路?”
“市里已经开会,来年农村都会做硬化路面,不要急,都有的。”
“真的假的?”
丁向荣有些惊喜,打听到这种好消息,那也蛮好。
“我骗你做什么,年底是农场那边先修,有专项拨款的。来年估计就是市区镇和我们。”
“那就太好了,省得过几年就铺石子。”
路只要修好,村里种的菜一次运出去也要多得多,往来也不会因为下一场雨就耽误工夫。
驾驶员找了个还算宽敞的场地停好车,几人下车之后正要去第二户人家,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就传来了女人尖利的咆哮声。
“就你狠,就你最了不起,姓陈的你倒是发扬风格,怎么不让别人发扬风格,你车间主任啊伱,你下岗,你天天在家里——”
“有啥好吵的,老子到哪里寻不到工!”
“几个车间主任就你要装,他们哪个下岗了!你下岗,家里吃啥用啥?啊?我问你啊——”
“一万多块工龄买断费不是钞票?!你吃吃用用能用多少?老子去找个班上不就行了?!”
“你说的轻巧,你说的真是轻巧!你去哪里再寻化工厂上班?去澄江吗?去虞山吗?谁要你啊,你是谁啊——”
“反正老子已经下岗了,随你说!”
咣!
大门碰撞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白衬衫踩着棕色拖鞋的中年人气冲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