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果然订了十桶麦酒,不是他没钱订太多,是还想订几家其他酒馆的麦酒,麦酒有保质期,并不能存放太长时间,就算没放坏,品质也会变差。 他和两位女士吃饭的时候,银鸽堡的男爵府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男爵的三个孩子都在痛骂夏洛特,男爵夫人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非常不满。 尤其是菲乐男爵刚刚战死,就有一支军队进入了银鸽堡,这件事儿实在是太让人疑心了。 三位贵族少爷小姐都认为,夏洛特是公爵派来,要吞并银鸽堡的坏人,他们不能理解,约瑟夫大公领兵在外,唯一盟友菲乐男爵全军尽墨,公爵夫人是多么惶恐,他们幼稚的心灵不能运转更复杂,更符合逻辑的想法。 菲乐男爵的长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母亲大人,银鸽堡我们家的产业,必须要撵走这个人。我们不能让这个叫夏洛特的人和他的狗屎骑士团,在这里长久的呆下去。” “听说他就是個一个三十四等的文书长,我们找个管家以长官的名义下达命令,让他去前线,跟那些南瑟拉夫人厮杀。” 菲乐男爵的次子大叫道:“哥哥说的对,让那些混蛋们互相打仗,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战争结束好了。” 男爵夫人虽然也不能运转太复杂,太精巧的逻辑模块,但好歹有些见识,帝国公务员虽然分为五十三等,但却并非什么时候,高等公务员都可以对低等公务员下令。 男爵的部下有二十四等以上,号称不可逾越阶级的官员,但这些人可不能对斯特拉斯堡的文书长下命令,哪怕是一级文书长。 男爵一家人正在吵闹,一个年轻人兴致勃勃的冲到了房间内,他大叫道:“姐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那个什么夏洛特,他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军队,他的西风骑士团全都是我们的人。” “我已经打听到了,他在战场上,收降了我们军队,自以为就能统御这些人了。姐姐你知道有多好笑吗?当天夜里,就逃走了三千人,第二天又逃走了两千人……” 男爵夫人的弟弟,很明显数学不大好,但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故作神秘的说道:“现在只要我们振臂一呼,他的手下就会回归银鸽堡,为我们作战,毕竟他们原来就是雅虎骑士团的人。” 年轻人的话,顿时让男爵夫人稍稍振作了一些,问道:“这是真的吗?” 男爵的长子大叫道:“布勒舅舅!这件事非常重要,你确定吗?” 年轻人拍了拍手,走进来十余人,男爵夫人居然认得其中的几个,都是自家的雅虎骑士团的士兵,这些人果然把夏洛特描述的,跟年轻人说的一模一样。 甚至说到后面,他们都跪了下来,大声叫道:“我们只是不幸中了埋伏,才被那些该死的南瑟拉夫人暂时击溃。后来也是几位先生,稳住了阵脚,反击了那些南瑟拉夫佬,却被这个叫夏洛特混账,横空出世,抢夺了所有胜利果实。” “他还趁我们雅虎骑士团连番战斗,太过疲劳,硬逼迫我们投降。” “男爵夫人,只要您出面,什么都不用说,我们就会回归银鸽堡。” 男爵夫人还有些慎重,问道:“夏洛特原本有多少人?” 年轻人热切的说道:“他只有两三百人,据说都是出发前,帝国几个监狱送出来的囚犯。” 男爵夫人点了点头,断然下定了决心,说道:“我们去军营。” 男爵的三个子女都兴奋起来,他们四下跑开,等回来的时候,都已经穿好了定制的盔甲。 男爵的长子今年不过十五岁,因为不够聪明,连高等教育都没完成,现在是请了私人教师,在家里学习。他腰间配了宝剑,虽然不怎么英武,却自信满满,抢先出去,登上了马车,尚还稚嫩的脸庞上,满满都是邪恶,心里想的都是:“要怎么弄死那个夏洛特?” “一剑杀了,太便宜他了。” “应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绞死的军营里。” “也震慑一下那群泥腿子,让他们知道,在银鸽堡只能听我们家的命令。” 男爵一家人,乘坐了六辆马车,带了一堆的仆人,侍女,管家,以及那些从夏洛特的西风骑士团逃走的士兵,兴冲冲的直奔军营。 男爵夫人的弟弟布勒,比男爵一家人还要兴奋,菲乐男爵战死,他甚至还稍稍有点庆幸。男爵不大瞧得起这个妻弟,原本他也是一个小贵族,但继承家业之后,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又不精通理财,过于败家,连领地都卖掉了。布勒几次跟姐夫借钱,都没能借到多少,男爵每次最多给他几十埃居,但他总是用不了多久,就花的一干二净。 布勒暗暗忖道:“这一次,我帮姐姐他们夺回银鸽堡的控制权,重新执掌军队,怎么也要让姐姐给我一个财务总管的名头,以后我从账上拿钱,就不需要看任何脸色了。” “这个叫夏洛特·梅克伦的家伙,真的是我的福星,若不是他到了银鸽堡,让姐姐一家人感觉到了危机,怎么可能有我上下其手的机会?” “虽然他可能都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冲他下手,但就让他做个糊涂鬼吧。我布勒可不会给他解释,他是因为挡了我的道,才被我操纵这一切,弄得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