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秦天川背着手走着,不置可否,“继续说。”
“第二个方案,和德嘉公司协商,让他们宽限账期。
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也能说的过去。
缦缦,合同里面有不可抗力条款吧?”
秦缦缦捣蒜般的点着头,“有的,全是按照厚朴的标准合同走的。
自然灾害、如台风、洪水、冰雹;衙门行为;社会异常事件。这些都写进去了。”
她恍然大悟,这事根本不怕了,顿时喜上眉梢。
秦天川却轻笑了一声,“不可抗力条款,不是万能的。
在实际操作上,这个条款本身是有争议性的。
况且,现在衙门并没有出台文件说进入紧急状态,所以是否触发该条款,很值得商榷。
而且对于其起止时间的认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到时候难免扯上官司。
不过,这倒不失为一种拖时间的法子,如果后面你能掏出钱来,弥补上,倒也没什么大碍。”
卿云摇了摇头,“爸,我不是想钻空子,而是给德嘉公司一个选择。
直接和他们摆明了,我掏不出这个钱来,如果他们硬要,我们就主张走司法程序拖时间。
这种官司,又是涉及到特殊时期,我拖个一年半载根本不是问题。
德嘉也不傻,他们也希望和解,所以我会提出宽限账期,给予他们一定的商业折扣,算他们垫资生产的财务费用。
或者我还可以干脆给他们讲明模式,让他们债转股,我给他们一点分红。
德嘉既然是这个行业的翘楚,见过的买卖不少,我这种玩法,他们也有很大几率会感兴趣。”
秦天川闻言讶然了,转身过来将卿云上下打量着,而后失笑道,
“要不是你的经历我们是调查的一清二楚,我现在都怀疑你是不是哪个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了。
小子,可以啊?在哪学的这一套?”
卿云挠了挠头发,“高一高二的时候,我在市图书馆看了不少关于经济学的书。”
说罢,他笑了笑,“不瞒您说,之前我是想着以后进投行的,琢磨着一进大学就把注册会计师和证券从业资格证给考了。”
秦天川恍然大悟,“那倒是一个挣钱的行业,不过也没什么意思。”
他忍了忍,还是没有把那句‘不过就是拉皮条的中介而已’给说出口来。
普罗大众认为投行就是年入千万的金领,但在他们这些企业家看来,投行就是办事的中介。
“还有吗?”
他赶紧岔开了话题。
卿云耸了耸肩膀,“第三个方案就真是耍无赖了。”
陈婉出声安慰着,“没事的,小卿,你这个年纪,能想到两个可行的方案,已经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秦天川也点了点头,“你妈这话没错。第一个方案,在我看来,还有完善的空间。
但现在你的任务是考试,心思放那上面去,以后我教你怎么做。”
卿云赶紧谢过。
他知道怎么完善,但是现在说出来就是自己找死了。
一点商业经历都没有,却说出太过于实操的话语来,只会平白无故引起怀疑。
秦天川摆了摆手,“谢个屁,我说过,女婿半个儿,何况我把你当儿子看。
第二个方案最成熟,完全可行,顶天了就是折损点颜面而已,很不错。
第三个是什么?我倒觉得第二个已经是耍无赖了。”
秦缦缦在后面吭哧吭哧的笑着,秦天川转过身来瞪了她一眼,
“好生听着!你最缺的就是实际操作能力。生意场上,有的时候,还真的会耍赖才行。”
秦缦缦吐了吐舌头,对着他的背影皱了皱鼻子。
哼!
死老头!
你等着哭吧!
“第三个方案,就是利用我本身的身份了,我还没成年。”
卿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着。
望着身边那张俊俏的侧脸,秦天川被梗的说不出话来。
人不要脸,真的是鬼都害怕!
他明白卿云的意思了,他还是未成年人。
从理论上来说,签署合同的,是陈婉替他们注册的公司。
实际控制人是陈婉。
因为卿云和秦缦缦还未成年,所以此时的代持协议是无效的。
德嘉即便是要起诉,应诉的也是他老婆陈婉。
陈婉也明白了过来,没好气的给了卿云头顶一个大比斗,“臭小子!”
不过,她心里不知怎么回事,反而还有点欣喜。
卿云笑嘻嘻的回过头来,“妈,我可不是坑您。按照合同,我们最迟付款是5月28号。
没有收到货款,德嘉肯定会催,我们至少可以拖一个星期。”
“然后呢?”唐婉听的有些懵。
卿云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从发起起诉,到收到传票,再到最后判决……
按照司法程序,是有很长时间的,这个时间足够我付钱达成和解了。”
“你哪儿来的钱呢?现在本钱都被亏进去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