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展览馆传到他手里就只剩下这么个小铺子,也幸好里头的老本儿还在。
也因为和当地的关系好,这个小展览店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被取缔,偶尔来了猎奇的想花点小钱体验刺激一下,或者拍戏等等之类的需要尸体用的,租出去也算是一部分比较可观的收入。
而那具与众不同的奇怪尸体,也确实是之前他从山上捡回来的,吴邪估计着,他是从某些人的手里捡了漏。
过程是这样,干尸展览店平日里白天也没什么人来光顾,一般都是关门的,只有在周末时候才会开很长时间。
一周前,正好那天铺子歇息,罗文炳也听说了猴子盗墓的事情,就寻思和几个喜欢寻些神神鬼鬼东西的兄弟伙上山去观一观稀奇来。
结果那天点儿背,还没走到地方,天儿就开始落雨,一行人骂骂咧咧只好赶紧找避雨的地方。
那天的雨不知怎的非常急,倾盆而泻,白色的雨线刷刷往人头脸上砸,糊的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加上那是很少有人走的草泥山路,滑的要命,走一脚拐一脚,罗文炳一不留神就摔了个四仰八叉。
等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在前面跑的那几个混球全部都没影子了,地上有草掩着也看不见脚印。
罗文炳没办法,那一屁墩儿摔得他尾巴骨生疼,他都怀疑摔骨裂了,只好先寻了个勉强能避雨的大树,一瘸一拐小心挪到底下站着。
雨一直下不停,眼看天都擦黑了,也不见那帮人来寻人,罗文炳是又气又怕,这荒山野岭的,万一冒出来个野猪什么的给他咬了,总不能找阎王爷说理去。
于是罗文炳就忍着疼,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爬到了树杈上,将外衫裤子脱下来拧了水又穿上,想着就这么凑活对付一晚上吧。
哆哆嗦嗦睡到半夜惊醒来,发现雨停了,这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肚子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唤,罗文炳记得自己爬上来的时候,这颗大树边上似乎有一颗野荔巴子树,这个季节也差不多熟了,鼻尖都能嗅到香味,正好摘两个填填肚子。
他便龇牙忍痛爬下树,又爬上一边的果树,随手往边上的果树杈上摸索了一把,抓到两三颗揪下来。
甜甜的汁水下肚,嘴巴里直往外分泌唾液,腹里的饿虫馋虫都被勾起来了。
黑灯昏树的也看不明白,罗文炳只能凭感觉摸索着去抓,一下子捏住了一个毛不耷拉的,似乎是个大个头果子,想揪又怎么也揪不下来,不由得感到奇怪。
肚子里的饥饿催得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这些,索性也不去理睬,揪了边上的果子使劲吃,好不容易把肚子塞了个半饱,天也雾蒙蒙的开始有了亮的动静。
被山里的冷气冻了一晚上,罗文炳脑袋疼的厉害,昨儿那一摔,摔得他屁股瓣儿到现在还肿着,连带着腰上面那一片都是麻木的,就想着赶紧下山去。
腿脚又摔得不灵便,罗文炳出了一头汗,好不容易才爬下了树,避开伤处站靠着树打算歇一歇在走,结果就看见树后面的草丛里窝着个黑压压的什么,脸正朝着他这边,一直在盯着他看。
罗文炳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炸了,也没看清那是个什么鬼东西,抓起树底下的碎石头就砸过去,也不管打没打中,扭头就想跑。
可不管他怎么跑,一直跑到天光大亮,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那颗荔巴子树底下,隐在草丛阴影里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还在盯着他。
四周寂静的连一声鸟叫都听不见,罗文炳的心顿时一凉,心想完了,他怕是遇上早年采药摔死在这山上的孤魂野鬼了。
有老人言,横死的鬼都不甘就此命绝,怕是想把他这个大活人的命也一起索走咯。
这小子也是个骨骼清奇的,心里一寻思是不是这横死的鬼没有亲人祭奠,好不容易见着个会喘气儿的,这才想困住他给解闷子。
于是他也不跑了,反正累死也跑不出去,就在离那边两三米远的地方,从树上揪下来一大捧果子,摆了三堆,掰了三根一样长的树枝插上。
然后喋喋不休的冲着困住他的鬼说了一连串好话,答应那鬼等自己回去了就带人上山来找到他的尸骨,找到他还在世的亲人,或者给他立块碑,清明十五的烧些纸钱。
完了又冲着那个方向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心里琢磨着他都这么有诚意了,那鬼怎么也得给点儿面子吧。
结果没想到,他这三个响头磕完,刚爬起来,就听见树后面扑通一声,一团黑压压的东西掉了下来,唬了他好大一跳。
定睛一看,发现那东西是半拉猴子尸体,不知死在这里多久了,皮都干巴裂了。
罗文炳好悬气了个倒仰,干你姨婆哦,合着他这么半天求爷爷告奶奶的,响头全都磕给这破脑壳猢狲咯。
他气的冒烟,三两步过去一查看,这才发现那干猴尸上裂开的不是皮,而是氧化了的棉麻布料。
罗文炳本就是吃这碗饭的,自然能认出这具尸体不同寻常,惊疑之余,不由得也联想到了近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猴子盗墓一事。
会不会是那些猴子把棺材掘出来,把里面的古尸随意丢弃在这里了吧,看了看边上的果树,罗文炳越发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