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这些茧壳的个头就越大,张杌寻心里卧靠一声,这最后孵化出来的蛾子一振翅膀,岂不是比篮球都大!
那还是蛾子吗?那么大的块头,岂不是成了小老鹰了。潸</span>
他有点不确定的看向小哥,“这些东西,应该不是从泗州古城下面带出来的吧。”
小哥微微拧眉,摇头道:“不是。”
那就好,张杌寻小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和张家有关的,再古怪又能古怪到哪儿去呢。
正在这时,张杌寻看到,自己摘茧壳时顺手放在一边的马重山的身体动了下,似乎有了要苏醒的迹象,张杌寻正准备再给他的打晕,忽然发觉了不对劲。
马重山裸露在外的脸以及手的皮肤上,竟然开始掉皮,掉下来的还是那种大片的、黄褐色霉菌斑样的皮,风吹树叶一样刷刷往下脱落。
张杌寻有点懵,什么情况?这货有皮肤病?这会儿间歇性发作了?
那也不对啊,谁家皮肤病会掉这么严重的皮,肉都要掉没了,就算是最严重的鱼鳞病,也不至于是这种情况吧。潸</span>
马重山双眼紧紧闭着,浑身好像非常瘙痒难耐,因为身上还捆着绳子,只能不停的在地上扭动,这样一来他身上的皮就掉得更多了,尤其是两条胳膊上,宛如撒了一大罐子发霉变质了的燕麦片。
“不对不对,这肯定不是皮肤病。”张杌寻皱眉,忽然脸色一变,急忙撩起自己的袖子查看,“坏了,这里面的黑尘有毒。”
然而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小哥也卷起袖子,同样干干净净。
奇了怪了,这蛾子的毒难道还会看人下菜碟不成?
马重山还在地上像条虫子一样扭来扭去,边扭还边耸着鼻子嗅空气,完全就没有自我意识的样子,并且他扭动的方向是朝着阶梯往下。
张杌寻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跟着他继续往下走。
又接连转了几个弯,这里的黑色茧壳已经比篮球还要大上一圈儿了,沉甸甸的挂在那里,表面长满了不规则的小疙瘩,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潸</span>
往下的通道也越发狭窄,通道的内壁完全是被那些黑疙瘩们团包浆了,挤挤攘攘的拥在一起。
张杌寻和小哥只能在垂挂下来的疙瘩柱子之间小心穿梭,也幸好这些茧壳表面是干燥的,要是上面糊满了黏液,那心里不得膈应死。
反倒是虫子一样的马重山贴着地面扭的非常快,姿势虽然古怪,但动作很流畅,仿佛他已经在这条通道里爬行过许多次。
前方蠕动的马重山终于在阶梯的尽头停了下来,那里有一道铁门,铁门上壁画的图案非常模糊,各种杂乱的颜色好似小孩涂鸦一样胡乱摸上去,乍看上去像一只灰扑扑的大扑棱蛾子。
但是凑近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上百只硕大的面目狰狞的骷髅脸,非常细密紧凑的贴在一起,挤挤攘攘,塞满了铁门,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盯着那些杂糅的色斑看的时间久了,还会让人产生有一种眩晕感,眼睛不自觉就开始犯困。
马重山爬到铁门前,耸动着鼻子贴着地面嗅来嗅去,呼出来的气扑腾扑腾的,地上的虫灰都被他吸到了脸上。潸</span>
张杌寻两人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一眼,正要上前把马重山挪走开门,原本还贴着地面的马重山却突然暴起,开始用脑袋撞门。
哐哐哐,撞得非常狠,一点都没有留余地,马重山的脑袋很快破开,血流了出来,像是被血液刺激到,马重山的脑袋磕得更凶了。
张杌寻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制止他,想把他拽走,谁料刚凑近两步,那扇铁门表面突然动了起来。
奚奚索索,铁门上的所有鬼脸都开始变化形状,仿佛从冬眠中苏醒了过来,各种惊恐、怨毒、嬉笑、怒骂的黑色扭曲鬼脸轰然炸开,仿佛有无数恶鬼携着灰蒙蒙的怨气一齐向着张杌寻涌过来。
“我靠,小哥快跑!”
张杌寻脸色大变,拽住马重山的一条腿,拖着他就急速往来路退去。
他和小哥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低头猛跑,沿路的茧壳噼里啪啦全被撞碎掉落在地上。潸</span>
无数嗡嗡嗡的振翅声向着两人席卷而来,狭窄通道内的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全被抽离了。
他们好似一脚踏进了地狱,在恶鬼纵横的黄泉上奔跑,各种纷乱而尖锐的杂音宛如寻仇的怨鬼在哀嚎,手里的风灯外面的罩子都被这声音震碎了。
一片灰黑的视线中,张杌寻踩着阶梯不停往前奔跑,他感觉自己手里拖着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扯住了马重山。
张杌寻抽出挂在腰间的猎刀就朝后面劈砍过去,刀刃却一下陷进了什么软绵绵的黏糊糊的橡皮泥一样的东西里,有好几条毛索索的东西顺着包裹住的猎刀一下就爬到了他的胳膊上。
然而还不等张杌寻抽手,那种毛骨悚然的触感突然如潮水般褪去。
手背隐隐作痛,张杌寻收回手定睛一看,握刀的左手上竟然有了两排细血口子,每个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