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响。”
正在观察棺材里干尸的小哥闻言起身,递给张杌寻一个眼神,随后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那只八角铃铛,同时抬眼去观察众人的反应。
这次张杌寻听得无比清楚,那种类似钟声的绵绵不绝的嗡鸣声,就是从这只铃铛里传来的,而从在场所有人的表现里可以看出,似乎只有他和小哥两个人才能听到这种声音。
绝对有问题,张杌寻心下一凛,凑近仔细去观察那只八角铃铛,发现它的材质,跟他们之前在鲁王宫见过的青眼狐尸脸上的青铜面具材质完全一样,而做成里面铜舌的东西,则是一片花瓣形状的陨玉碎片。
“这铃铛有什么问题吗?”霍仙姑轻声开口询问。
张杌寻并没有说实话,“铃铛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躺在棺材里的人。”
霍仙姑皱眉,已经化成白骨的尸骸上看不出什么蹊跷,便让霍秀秀扶着她走到棺材正对面的墙壁跟前,凑近了仔细去看上面挂的木牌上的墓志铭。
才看第一眼,就被正上面的“张起灵”三个字惊得站立不稳,险些栽倒,她满脸惊骇的看向站在侧后方的小哥,语无伦次,“你……你是……”
小哥眼神淡漠如常,没有一丝表情。
张杌寻轻啧了一声,将手里的手电筒光柱往后扫过去,指着后面的“选为”两个字,诚心诚意道:“老太太您这眼神有够好使的,一眼挑中那仨字,后面的内容您是半点没放在眼里啊,选为,这人是十九岁的时候被选为‘张起灵’的,张起灵并不只是单纯的名字,而是一个有着特殊含义的称号。”
“起灵”,顾名思义,撤除亡者灵位,运送灵柩入土。
也就是说,“张起灵”是张家族内专司入殓的一个人,每当有张家人在外死去,张起灵就负责将代表他们身份的发丘手带回来葬在张家楼里。
霍老太太的眼神有些惊愕,“他不是张家的族长么?”
“每一任张家族长都叫‘张起灵’。”张杌寻垂下眼皮,指着翻开的棺盖内侧篆刻的族谱,道,“这人本名叫张瑞桐,是倒数第二代的张起灵,不过他孙辈里的其中一个后人你肯定非常熟悉。”
“是谁?”霍仙姑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你指的那个人……是张大佛爷?”
“没错。”张杌寻点点头,“就是张启山。”
霍仙姑心里闪过一丝骇然,一下联想到了曾经的种种,看向小哥,有些犹豫道:“张大佛爷当初曾大规模寻找过一个叫张起灵的人,也就是说,巴乃的送葬队伍里,您当时也在?”
“小哥当时不在,张启山找到的是另一个纹着穷奇的张家人,那人身手不错,就被选成了张起灵的替代品。”张杌寻道。
“那……那个张家人还活着吗?”霍仙姑眼底隐隐含了一丝期盼,她迫切的想知道当初在巴乃发生过的所有事情的原委,指使陈文锦和霍玲他们带队送葬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在巴乃做了什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活着。”张杌寻戴上手套,抚掉尸骸表面的灰尘,仔细检查这具尸骸,“我们之前和他还打过照面,不止一次。”
霍仙姑眼睛顿时一亮,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手下意识握紧,“他在哪儿?”
张杌寻奇怪的看她一眼,“你现在问这个有什么用,就你现在这身体,走两步都需要大喘气,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未知,问了又能怎样呢?你又不能凭空飞过去把人揪出来。”
霍仙姑一下怔住了,脸上划过一抹颓然,是啊,她如今已经是这个样子,就算问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徒增烦恼罢了。
她下意识抚上手上的指环,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张杌寻,毅然坚持道:“我没有时间,但是你有,你的时间还有很多。”
“所以?”张杌寻挑眉笑了一下。
“我可以出钱,你想要多少?或者你想要别的什么,我可以写下口信,你出去之后就能找知止或者钟灵他们去兑现。”霍仙姑胸有成竹道。
张杌寻无奈的摇摇头,“除了不诚实不守信外,你们老九门流传下来唯利是图的陋习是真的要改一改了,我就算看那家伙再不顺眼,也不会帮着你这个外人来对付他。”
霍仙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无力反驳。
张杌寻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张启山因为张家祖训的缘故,在他心目中,国家利益永远是大于一切的,他早年从军立下汗马功劳,晚年从政也是为了护着九门不被上面彻底清缴团灭,但他昏了头利用张家族长更是事实。”
“你们老一代被迫牵涉其中的时候,背后之人早就已经盯上了新一代的人,所以霍玲他们参与在里面是早就被人算计好的,躲不掉。”
“霍玲他们虽然最后退出了陈情派,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成了背后之人的眼中钉,霍玲知道的事情太多,就算不中招变成那副样子,她最终也不可能平安活着,终其一切不过都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霍仙姑喃喃的重复着,脸上满是苦涩,“果真是报应么,我们这些人曾经种下的因,如今确是应验到了后辈身上,这一切究竟何时才会结束……”
张杌寻看着被愧疚和悔恨包裹住的霍仙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