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上一章后面修改了一点点)————————————
凄白的月光下,整个营地幽暗寂静,浓黑的墨一样的瘴气仿佛结界一般,将整座营地和外界隔绝开来。
一片死寂中,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一点点扩大,并向着帐篷的方向逐渐蔓延。
有什么从地上爬过,火堆未燃尽的干柴被碾压,发出「咔嚓」声轻响,火堆底下零星的火星烧灼到什么,
黑色的雾气里隐约有几个影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一种诡异的拱桥形姿势跨过帐篷周围的一圈淡黄色粉末,庞大的身躯扭动着,每前进一步,裹缠在身上血红色的蛇群都会随之蠕动,时不时还有细小的蛇没缠稳摇摇晃晃的抖落下来。
巨大蛇茧的最顶端有一条较之其余蛇来说算是庞大的艳红色鸡冠蛇,抖动着火红的鸡冠,指挥着蛇茧,目标明确的奔着放了红薯的帐篷而去。
「哐啷」一声巨响。
就好像泥石流滚落携带着残枝断叶劈头盖脸的砸在帐篷顶上,来势汹汹。
张杌寻刚把涂了泥巴的防水布盖到对外界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的胖子和吴小邪两人身上,就听见离他们五米远处的帐篷那边有了动静。
紧接着又是一下,比方才更重的一声闷响,都能听见支撑帐篷的骨架发出折断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篷布撕裂发出「滋啦」一声,帐篷最终因承受不住重力而垮塌。
撞击的声音从营地四面八方传来,几声巨响过后,又是帐篷垮塌的声音。
张杌寻侧着耳朵听声辩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放置了热红薯做替身的几个帐篷都被野鸡脖子摧毁了。
沉重的拖行声还未停歇,路过他们所在的这顶帐篷时,像是站立不稳晃了一下打在上面,帐篷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静止了许久,似乎是觉得这里没有猎物存在,拖行的声音渐渐远去。
张杌寻悄悄松了口气,就在这时,行军床上的胖子发出了动静。
许是防毒面具太闷,加上厚厚的湿泥巴,捂的胖子有些喘不过来气,他哼唧了一声,抬腿就把身上盖着的防水布踹开了。
张杌寻暗骂一声,立马躬身窜过去重新盖好。
熟料这时候胖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迷蒙蒙的,在看到自己身边蹲着个黑影时,吓得一颤,立马翻身就要跳起来,带得行军床都咯吱一声。
张杌寻心说要遭,忙屈膝顶在他肚子上给他按住,并摁亮了手表上的夜光灯,冲他打手势。
胖子在睡梦里,感觉自己胸口好像压着什么东西,好像那秤砣似的,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来气,嗓子也干的发紧,迷迷糊糊的把压着他的东西踹开,结果那东西像个不倒翁,踹出去竟然又晃了回来,心里一下子冒了火。
喘着粗气瞪开眼睛,猛地发现自己跟前有个两眼亮晶晶的黑影,跟那索命的鬼似的守在边上,吓得他差点嗷一嗓子叫出声来,加上身上鬼压床一样沉重的感觉,冷汗瞬间从脊背冒出来,直蹿天灵盖,心歘一下子就凉了。
浑身的木僵还没缓过来,就见那黑影弄出一小团荧光,照清了黑影脸上黑色的防毒面具,并且打了几个他很熟悉的手势,胖子发麻的脑子一下反应过来。
再一感觉自己脸上似乎戴着什么东西,伸手摸了摸,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忙冲张杌寻一点头。
张杌寻见他反应过来了,便放下膝盖,指了指帐篷示意他外面有情况,不要乱动,然后关掉了手表夜灯。
还没松口气呢,吴小邪那边似乎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刚一睁开眼睛,张杌寻眼疾手快,伸手按在他脖子上就给捏晕了。
好了,这回消停了。
不知僵持了多久,外面
的撞击声才停止,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死寂。
张杌寻摁亮手表夜灯看了眼时间,五点三十九分,一夜总算过去了。
帐篷外面传来两道轻盈的脚步声,随后和泥巴沾在一起的门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
一道光线从缝隙里照进来,天亮了。
「没事吧你们。」潘子已经摘了防毒面具,小哥握着刀站在他身后。
张杌寻这时才发觉浑身僵硬的不行,想要站起身,脚稍微一挪,钻心的酸麻从脚底蹿上来,跟过电一样,腿一下子使不上劲,身子一歪就往边上栽去。
潘子连忙扶着张杌寻坐到旁边空着的行军床上,伸手在他小腿上的穴位按压。
「你小子这是守着小三爷他们蹲了一夜啊。」潘子笑着说道。
张杌寻心累的摆了摆手,摘下脸上的防毒面具。
小哥把门帘卷起来挂在边上的铁钩上,让清晨的阳光充分照射进来,驱散一室阴暗。
胖子立马蹦起来,往帐篷外一看,登时惊了,着急慌忙的问道:「昨晚那是啥动静?这是刮龙卷风了?营地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潘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胖子听了就大骂,「***,这帮龟孙子真特娘的阴魂不散。」
潘子把昏睡中的吴小邪叫醒。
几人走出帐篷,外面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