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凉师爷吱哇哇跟被鬼抓住脚似的乱叫,绳索晃悠得幅度更大,石笋不堪重负,上面的裂缝越来越大,终于咔嚓一声断开。
吴小邪先一步爬了回去,挂在另一头的老痒被凉师爷拖累,根本没爬多远,石笋咯嘣断开后两人惨叫着像荡秋千一样齐齐坠下去。
“老痒!”
吴小邪惊呼一声扑到边缘,眼睁睁的看着老痒两人掉下去……掉下去呃,挂在了岩壁上突出的石头缝里。
原来最后关头8毫米的绳子承受不住三人一起的重量,紧跟着石笋前后脚断开,老痒两人掉下去的时候绳子正好挂在岩壁上一块突起的石笋上,凉师爷手上没劲抓不住绳子,呲溜溜顺着绳子险些滑到底,幸好被拍进石缝里的老痒眼疾腿快给他夹住了。
那石缝有一处恰好裂开呈半人高的三角形,一边好巧不巧有一块突出来的石头,老痒屁股就坐在那上头,上半身缩进石缝里,伸着两条腿夹住了翻着白眼要晕不晕的凉师爷。
这姿势,啧啧啧,一言难尽。
吴小邪探出脑袋冲下边儿喊了一声,“喂,你俩还好吗?没事儿吧。”
凉师爷简直要吓尿了,把老痒的腿当做救命稻草死死扒住不撒手。
老痒本来就被撞得七荤八素,脑袋划破个大口子哗哗往外流血,全靠疼痛刺激维持着清醒,凉师爷的动作更是加重了他的负担,他特想一脚把这个该死的拖油瓶踹下去算了。
“妈的你快松手!”老痒破口大骂,“老子要坚持不住了!”
凉师爷一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手上抱得更紧了。
老痒气得额角青筋直冒,“你特娘的,你快把老子腿撒开,老子要掉下去了,边上有能落脚点石头,你快随便扒住一个。”
凉师爷明显感觉到自己抱着的腿在颤抖,忙蹬了蹬腿,够到边上的石笋,松开一只手,颤颤巍巍爬过去站稳了,然后把老痒从石缝里解救出来。
凉师爷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刚要张口说感谢,突然,一张人脸面具从上方窜下来,一下子就扑到凉师爷脸上。
凉师爷发出一声惨叫,面具下伸出八条螃蟹一样的节肢腿,紧紧扣住凉师爷的脸,里面的虫体通过凉师爷张开的嘴正在往里钻。
凉师爷两只手抓住面具拼命往开拉,老痒也在边上帮忙,可那面具就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一样,几次拉开又吸回去,凉师爷的耳畔两边在不断往下渗血。
凉师爷身体逐渐狂躁,歪着身体不停挣扎,好悬从落脚的石笋上掉下去,两人脚下就是万丈深渊,眼看凉师满脖子都是血,马上要变成血葫芦,老痒一咬牙,抄起拍子撩用尽全身力气往那面具上敲去。
咔嚓一声,灰白色的面具很容易碎裂开,碎片扑簌簌往下掉,露出覆盖住的凉师爷的脸,八条狰狞的虫腿受惊一齐要往凉师爷的嘴里钻。
老痒直接拔出匕首贴着凉师爷的脸就往下削,看似坚硬的壳子半点经不起碰撞,老痒一下就削掉它半截身体,连带着凉师爷的嘴皮。
“唔——”凉师爷喉咙里发出嘶吼,疼得浑身打哆嗦。
似乎削到了命脉,剩下的半截虫子抽搐了几下,动静渐渐变小,被老痒直直扎进凉师爷的嘴里戳住拖了出来。
一大团毛茸茸的黑色长条粘着黏腻的血水掉到地上,还不等老痒仔细瞧瞧,三四个乌麻麻的黑影从天而降,直戳戳冲着他的脸扑来。
老痒一手挥舞着匕首,一手挥舞着拍子撩,哐哐将袭击自己的螭蛊打飞。
边上捂着喉咙呕吐的凉师爷就遭殃了,一把老骨头折腾了许久,本身力气就不剩多少,又遭到螭蛊的袭击,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乌压压的螭蛊密密麻麻顺着血腥的气息往他身上爬,拍掉一只,又有更多只窜上来。
“救……咳咳救我!”
老痒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他,拍子撩一枪打出去,轰然一声巨响,近前的好几只螭蛊直接被轰飞,灰白色的面具碎片夹杂着粉尘迎面飘落。
再一枪,又轰出一大片空缺。
可是治标不治本,不到两秒,让拍子撩轰出来的一片空白岩壁立马又让后面的螭蛊占领了。
吴小邪趴在青铜树的边缘,眼睁睁看着他们陷入危机,自己却只能隔岸观火,因为吞过麒麟竭,这边的那些螭蛊对他选择性无视。
怎么办?怎么办?
吴小邪急得脑袋冒烟,却无能为力,就算割破手掌,他的血也撒不到十几米开外。
危急时刻,一只染血的银镖极速飞向对面,叮当一声直直插进靠近老痒的岩壁上。
霎时间,那些螭蛊仿佛见了鬼一样,扑簌簌向周围散开,甚至不惜把同伴当成垫脚石,也要快速逃离这片区域。
老痒大喜,他身上的螭蛊也好似遇到天敌一样只顾着逃跑,被他用匕首扎破面具一脚一个踢下悬崖。
又一只银镖划破黑暗扎在凉师爷的腿上,凉师爷压下喉咙里的痛呼声,在老痒的帮助下处理掉没来得及逃走的螭蛊,然后像死狗一样,顶着血呼刺啦的一张脸,背靠着岩壁彻底瘫软下来,然后华丽丽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