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皇后也滋生了不满,姜白基当然不至于因姜延的摧促就在调令上盖下他的官印,做出大敌当前却批允京卫与宫卫斗个两败俱损的糊涂事,可却难免计较午皇后扣他家眷为质用作威胁的行为,三两句话先稳住了姜延,自己却入宫去找午皇后理论了。
陛下亲征潼关,京城却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搅生了一场轩场大波!!!
面对着脸色
黑如锅底的姜太尉,午皇后却是早有准备。
“若无高女君通风报讯,长公主甚至不知陛下已经离京,如今还在执行禁足令呢,没有长公主、高女君一左一右煽风点火,太后固然心存不满,哪里至于一而再再而三违旨生乱?太尉想必也知道高女君虽然是太尉之妻,但并不自视为我朝之臣,仍视赵帝为君。”
午皇后先用这话,堵住了姜白基的质问。
而后,口吻却温和了:“本宫当然明白,太尉必不会听高女君唆使便背叛君国,便连太尉的嫡子,其实也是忠心耿耿,本宫又哪会将太尉的家眷视为人质呢?只是本宫料定长公主会不依不饶,她有太后维护,本宫又无法究其罪责,本宫也是为免太尉左右为难,方才故意请得太尉的家眷暂时入宫小住。
又因,光是一个长公主上蹿下跳,倒还不怕她真的掀生什么大风大浪,本宫却担心长安城的敌间也会侍机而动,连高女君恐怕都已为北赵视为了弃子,万一太尉的家眷在这节骨眼上,遭遇行刺……宫外到底不如宫内安全。”
姜白基无非只是想要个说法,对午皇后的说法,他还算满意。
确实,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愿和姚太后母女发生正面冲突。
姜延在宫外“奔忙”一圈,却徒劳而归,不知应当如何冲姚太后交代,想回到了暂时的殿阁,自然而然就问贤淑夫人讨主意。
姜贤淑早就知道她的生
母是死于姚太后的算计,可她根本不记得生母的模样,却自幼就知生母出身卑贱,大觉未受生母之惠反受生母之累,于是不把姚太后视为仇人,一度又因深信姚太后要将她捧上母仪天下的尊位,心甘情愿“认贼作母”……可毕竟是过去的事了。
当姜泰夺位功成,姜贤淑还不认为她的皇后梦彻底破碎,异想天开着,她做为“神眷”,可以重新再择个夫君,结果姜泰固然不愿接受这么个荒唐的“神眷”,姜贤淑又受了姚太后一记当头棒喝,口口声声责令她安守妇道,把姜贤淑气了个倒仰。
当初让她在昆仑神庙中,委身巫臣者,居然拿“妇道”威胁她安份守己!!!
皇后梦已经成为了泡影,姜贤淑可不管北汉的存亡,太后的死活,见姜延一筹莫展,她便倚进了男人的怀里:“殿下何必这样发愁呢?不是殿下不孝,是殿下无能为力,殿下大可直言不讳,是太尉不肯签章落印,没有调令,一兵一卒都不能调动。”
“母后正在气头上,阿妹也是恨急了轩氏、王氏二女,我偏不顶用,只怕会受迁怒。”
“少不得,只好妾身去劝劝太后了。”
姜贤淑主动请缨,姜延求之不得,大喜过望:“夫人是受到昆仑神眷顾的福泽之人,如果夫人说轩氏、王氏必遭天谴,定能让母后暂忍一时气辱。”
原来姜延懦弱归懦弱,还不至于愚蠢到当真相信东
豫使臣勾结午皇后欲谋太后性命的说辞,心里明白这事是太后、长公主想要挟私报复,结果又再自取其辱,忍不下心中那口恶气而已,他也很想让生母及小妹息怒,奈何调不动兵,能有什么办法呢?
姜贤淑却是借机当面羞辱姚太后。
于是姚太后望穿秋水,没有等到儿子带着京卫兵援,助她夺权得势,却盼来了妖妖娆娆的姜贤淑。
“太后可真是的,把一应好处都拱手送给了陛下和皇后,如今自食苦果了,有如被关进了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连长公主都护不住,让里娜白白受了两个东豫女子的几番羞辱,还想着逼迫殿下违抗圣旨,逼宫作乱呢?!可歇了这心思吧,妾身会好好规劝殿下,巫臣可是卜得了神祇的,得靠神元殿君祈拜天地神明护庇,大汉国的社稷才能长盛久安,若是遵从于太后的私心,加害殿君,君国立即将要灭顶之灾。”
姚太后连受几场气怒,险些没有直接去见姜雄鹰。
而姜里娜也总算打听得连高氏都被午皇后“控制”了,姜白基不得不“抗旨”,偏是连大尚臣竟然又去了武关,她竟落得个孤掌难鸣求援无门的处境,悲从中来,怒火倒是矮了几寸,才担心着唯一的靠山姚太后被活生生给气死,暂时歇了煽风点火的心思。
太后殿的一个老宫人,这才有了出谋划策的机会。
“老奴寻思着,镇湟王殿下绝不至于忤逆
太事,只恨那贤淑夫人从中作梗,偏她得获昆仑神眷顾的说法,又获得了太后的允同,镇湟王信之不疑……老奴有个主意,太后得佯病,提出让贤淑夫人来太后殿侍疾,扣贤淑夫人在手,要胁巫臣听令行事,在长安城中散布神祇已变,务必处杀轩氏才能避免灭国之灾的消息,否则,太后一病不起就是大殃先兆。
镇湟王只要信以为真,又有巫臣施压,姜太尉还哪敢坐视不理?”
这个老宫人,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