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口,而他的计划,万万不是要和使臣翻脸,而且计划之一,也是有意要将事态扩大,一心以为对方已经中计了,现在反而放松了心情。
“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心情一放松,客曹令就从容不迫地发挥起演技来:“也难怪今日左副使刚至使驿,态度便格外凝重,只是还请两位殿下、左副使明见,下官被授职为客曹令,肩负护卫使团平安的重责,若贵使发生任何闪失,下官都难辞其咎,怎会指使刺客行刺殿下?”
“客曹令之意是,孤故意捏造罪名想要陷害你?!”三皇子竖起眉头,火冒三丈。
南次此时已经料到瀛姝的心思,有些担心三
皇子过于投入反而犯下言多有失的过错,打断道:“三兄还是听听客曹令如何辩解吧。”
“下官可与刺客当场对质。”客曹令的态度更加平和了:“下官并无质疑贵使的意思,连我朝陛下,都坚信贵邦确有议和之诚,下令下官务必小心谨慎,尤其对于使驿的安防,万万不能心生半点松懈,下官的杀生予夺,阖家百余口性命,皆与贵使的平安紧密攸关,该名刺客欲陷下官于家破人亡之境,下官也必不会轻饶,只是殿下盛怒之余,也不可听信刺客一面之词。”
客曹令搬出了姜泰来,用意也是极其明显了。
如果东豫的使臣一定要指控他是主谋,他只有可能听令于圣意,才会行此胆大包天的罪行,可东豫的使臣质疑大汉的皇帝陛下,岂不是要中止议和,进而宣战么?
客曹令有十足的把握,东豫不敢对大汉宣战。
因为东豫的使臣现在明明洞悉了窃取脂瑰一事,绝无可能是西平长公主自作主张,笃定大汉皇帝的原计划,就是要强行扣留神元殿君在长安,然而当陛下作出退步之后,无论是东豫的两个皇子,还是这个深得东豫皇帝信重的左副使,都没有深究,分明是因东豫皇帝有令在先,务必促成议和邦交。
他们只要还心怀侥幸,无论多么强硬的态度,都无非虚张声势罢了。
“客曹令这般有恃无恐,看来是早知道刺客会畏罪自尽了啊。
”瀛姝冷笑。
什么?安余竟然死了么?!
客曹令不由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如果安余没有招供,对方怎么可能会料到他就是幕后指使?安余既然供出他来,为的就是活命,又哪里会畏罪自尽呢?
但安余既然还活着,左副使怎会不让这么个活口出场?仅靠着空口白牙,就意图坐实他的罪名?
“客曹令真是好手段啊,收买无眉奴行刺三殿下,哪怕是无眉奴供出客曹令来,客曹令也大可狡辩刺客是我方自己的人手,绝对不会听从客曹令的指使,因此客曹令才有恃无恐,提出与刺客当场对质,我刚才说刺客已经畏罪自尽,客曹令何以满面惊讶?分明是因客曹令根本就没想过杀人灭口!否则,刺客行刺不成,畏罪自尽有何值得惊讶的?”
“左副使刚才明明说安余已经认罪,且指控是下官收买指使,而后又说安余畏罪自尽,下官才觉惊异……就算下官知道安余竟然就是那刺客,也并不怀疑她的确犯下了行刺贵使的大罪,只会怀疑她是为他国细作收买,意图离间我朝与东豫的邦交。还请左副使明见,下官若真有歹意,何故收买一个弱质女流行刺三殿下?纵然三殿下施恩予安余,对其或许不存防备,允准安余进入内舍,然而除非暗中投毒……”
说到这里,客曹令忽然住嘴了。
他好像一时心急,说得太多了,他不应该知道安余的行刺方式不
是投毒而是用把剪子。
又赶紧解释:“下官一听刺客是安余,后怕不已,担心她会在殿下的饮食中投毒,可目睹殿下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又猜测安余绝不至于用毒,且笃定,他国的细作为的就是嫁害给下官,甚至嫁祸给我朝陛下。”
解释完毕,客曹令仍然觉得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有那么一丝诡异。
“客曹令,我可没提过刺客是安余。”瀛姝微笑。
现在使驿的无眉奴有两人,还有一人是张崇准。
“不可能是张崇准啊,因为张崇准……”
“张崇准当时不在内舍,所以不可能行刺,那么客曹令不是早知道了行刺何时发生?”瀛姝向前两步,她的身高,当然不足以对客曹令形成威慑,不过气场和身高体魄原本就不一定相关,她今日从踏进使驿时始,就一再冲客曹令施压,她很把握逼问得客曹令露出破绽。
“客曹令当然不敢真的刺杀我朝使臣,正如客曹令方才所言,但凡外使在使驿内遇刺,客曹令难辞其咎,然而仅只是有惊无险,只要客曹令略加狡辩,就能置身事外了。而且客曹令笃定则是,我等外使,亦会怀疑北赵、北齐等国居中使诈。
客曹令的目的,是想让我等生疑,无眉奴既然连安余都可能会被间作收买,更遑论根本就不能接触殿下的绝大多数?客曹令,我不知道你为何企图阻止裁撤无眉仓的政令,但你的确是指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