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说嘛,议和建交本就是大尚臣的主张,也是大尚臣说服了镇原王担当使臣,大尚臣自然希望一切顺利,其实这数十载以来,不管大江南北,隔上个两三年就会起战乱,日子总是难安定,任谁都不愿这样提心吊胆。”
“是这道理,多亏还有大尚臣,不瞒女使,我们东家曾经打听到一些事,说大尚臣曾在江州生活得长,那是否钟爱麻椒啊?我正好会一道以麻椒为主料的菜肴,不如将烹饪的法子写给女使?如果有幸合了大尚臣的口味,只望着等武都榷市真设建起来,女使能帮忙把东家的名帖递到大尚臣跟前儿。”
“大尚臣偏爱的是甜酸那口,麻椒和茱萸都是不爱的。”
“欸?那我可想效力都效不上了。”
“这也不定,大尚臣最爱吃的一道菜,其实是酱梅肉,只是请了好些个厨子,
都难做得地道,你们家不是在晋阳也有商号?如果能想法子雇到晋阳的厨子,做出让大尚臣满意的酱梅肉,这点小事还需犯愁么?”
“不如女使再多跟我讲讲大尚臣的喜好?”
“大尚臣明日就要宴请使臣,听说神元殿君都会出席,宴请的事,我是插不上手的,就是大尚臣决意弥补跟东豫使臣间的关系,有的事我也只能悄悄跟你说,通灵塔起火的事,上京城里流传不少谣言,已经让使臣遭受了不少质疑,宫里头,西平长公主因为……欸,长公主也不知听了谁的挑拨之辞,因为妒嫉王四娘,可鞭长莫及,竟迁怒于左副使,把殿君和左副使都给冲撞了,大尚臣为了能够顺利议和,是得想法子弥补的。
东豫两位皇子的喜好,大尚臣倒能估摸个七八成,可殿君和左副使都是女子,大尚臣就拿不准了,把任务交托给我,我在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没个头绪,就想着,你的二东家是北齐人,北齐也早早就和东豫建交了,你们东家在建康也是有商行的,不知道是否打听过殿君和左副使的喜好。”
白媖就露出了几分为难的容色:“我是可以问问义父,不过我估摸着,神元殿君在东豫一直是住在宫廷里的,又并没有涉政,左副使过去虽然是女官,颇得东豫君帝的信任,却也不可能干预商事,恐怕东家在建康的分行管事并没有去打听这两位的喜
好,不过我因为喜欢凑热闹,见过两回左副使了,尤其是在渭台施茶粥那回,左副使着的是便服,衣裙的搭配极为讲究,钗环的款式更是精巧,想来左副使跟其余的贵女喜好相同,都爱别出心裁的装扮,女使备些新巧的发钗钿梳作为赠礼,总不至于出差错的。”
“这可就难了。”离冬叹声气:“大汉国的能工巧匠远远比不上东豫,便是宫里头贵主们的钗环首饰,都是辗转通过北赵、北齐等国的商行采办,源于东豫的首饰行呢,我们看着好的,说不定在东豫已经不时兴了。”
“我义父的手艺是顶精巧的,我还有个主意,可选一些产自西域的玉材或者宝石,由我义父亲自雕嵌成发钗和钿梳,如今西域的商团,不能直接抵达东豫,说不定神元殿君和左副使也觉得稀罕呢。”
“我可真是问对人了,那就如此吧。”离冬喜出望外。
白媖笑着引开了话题:“西平长公主可真是对大尚臣十分上心了,真让人好奇,大尚臣究竟生得怎么俊朗的模样,才让长公主如此的倾心。”
“我倒是远远见过大尚臣一面,确是比镇原王更加的英俊,大尚臣还是行伍出身,不像镇原王那般文弱,可要比不少的羌部男子到底文雅许多,西平长公主啊,其实从过去就更加偏好汉族的男子,不然当初,怎会被卫珅吸引呢?”
“谁是卫珅?”白媖顺着话题随口一
问。
离冬冲她招招手,先把身子探过去,几乎是贴着白媖的耳朵轻声讲:“就是卫夫人的兄长,卫珅和卫夫人的父亲是汉人,兄妹两的容貌和风度都随了父亲,可卫珅的身份,虽然入了羌籍,到底还是低贱的,长公主可没想过招他为婿,是想让他进公主府当个客卿,卫珅要是答应了长公主,后来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
“竟然敢拒绝长公主?”
“西豫亡国了,虽然卫珅只有一半汉族的血统,另一半流着羌人的血,不过他是个顶有气节的人,不是不能屈身为贵族的客卿,却明知道长公主是把他当面首看,哪里是客卿呢?且卫珅当时已经定了亲事,和未婚妻又是青梅竹马,那时啊,毕竟还有文太妃压制着长公主呢,长公主不像现在这样跋扈。”
离冬话匣子一打开,颇有些止不住的架势:“就说来,大尚臣也是顶瞧不上长公主的,不然陛下都已经明示暗示过多次了,大尚臣却就是不愿答应娶长公主为妻,不是因为羌部和汉族之分,着实长公主那跋扈的性情,在羌部的贵女中也极少见。
大尚臣擅长用兵谋略,其实也不似东豫的世族子弟那般,精谙礼、乐、书这几项艺能,正因如此,才寄望着日后的妻子在琴棋书画上皆具才华,长公主别琴棋书画了,就连羌部不少贵女精谙的骑射,都学了个马马虎虎,除了命好,投胎到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