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上一大课(2 / 3)

的机会,瀛姝跟我说过,王侍郎和陆女君掌管墅庄人事时,佃客、庄奴从未遭受过管事的欺压,他们和管事们其实并没结下仇恨。

当她接手墅庄后,虽然说有的管事开始了胡作非为,可多数佃客、庄奴仍记着过去的情份,日子尚过得去,只不过略有损失,不愿意和管事翻脸。

那么出面检举的人,分两种情况,一种的确忠事于主家,另一种就是企图投机取巧,但就算是动机不纯,并非罪大恶极,因为人性本来就极其复杂,至少向主家检举的行为,十分正当,因此不应给予惩处,不过也得让他们明白,检举之后,未必就能够将对方取而代之。”

三皇子越发闹不清,南次为何又借左副使的处事原则给他上这一节大课。

“三兄,安余和张崇准身份特殊,咱们既然将他们解救出无眉仓,就没有将他们留在北汉的道理,可他们二人,当归大豫之后,

如何安置,才是一个难题啊,至少应当先摸清他们的性情,今日三兄没听见,张崇准已经在暗示我,安余其实会听说汉话。”

“什么?!”

“无眉仓的无眉奴,是有很多人不会听说汉话,可安余有幸一直跟着祖父长大,身边还有张崇准这样本就会听说汉话的旧邻。”

“这样说,这两人都不可信?”

“我刚才为会举例瀛姝如何处理墅庄的人事?张崇准对安余是真的饱含同情,他意识到安余可能已经被利用成为耳目,但他不忍心眼睁睁看安余陷入绝境,其实耳目的作用十分有限,只要三兄防范得当,大可不必处死安余,至多不过……三兄带她归去大豫后,放在庄子里做个庄奴婢,她对他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也不必干苦力,就能保证衣食无忧。”

三皇子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于是也明白了南次真正想说的话。

“我们自满十岁,就有了自己的府邸,可我们还真没如何操心过府邸的人事,我们更没有真正经遇宫廷争斗,左副使的经验比我们丰富许多。”

没有真正经遇宫廷争斗的是三兄,我反正是尝到了莫名其妙冤入囹圄的苦果,我甚至被虐害的时刻,都还在自我怀疑,不敢相信真是我那看上去宽仁温良的太子兄一手主导,使我身陷生不如死的境地。

“五弟,我不是不信任左副使,我其实是不服输。”三皇子颇苦的恼撑着额头:

“我之前认为全天下的女子,大抵也只有我的母妃有在权场一争的实力,因为母妃的身后,有长平郑整个家族为后盾,我其实也知道,江东贺的贺九娘被贺氏一族鼓吹为早慧多谋,我不知道贺九娘的本事,但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贺遨的脑子就那样,被他看重的孙女,至多就是贺夫人这样的资质,我从来都不相信,女子不靠家族,具备在权场一争的实力。”

“我不敢保证能够顺利解决现在我们遭遇的困境,我想和五弟商量的是,这个时候,我们或许应该想办法送书回朝,谏言父皇调动禁军,进逼汉中,给予北汉更加实际的威慑。”

“三兄现在改变主意了?”

“不能说改变主意,我其实一直犹豫不决,我害怕。”三皇子重重搔了几下脖子,很烦躁的把衣领都扯松了些:“我甚至拿不准,我朝是否具有和北汉一战的实力,我更拿不准,如果我们和北汉开战,北赵等国围攻襄阳,襄阳能否守住,我有时候甚至产生了犹疑,我有一个非常阴暗的想法,如果我们将计就计,让殿君的身份被北汉公然否决,是不是对大豫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南次依然还是不大适应倾听他三皇兄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瀛姝不可能赞同这么阴暗的计策。”

三皇子有气无力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了,左副使光明正大,左副使冷静沉着,左副使才真正是那

个不打没有准备的战争的人。

“左副使不愿跟我说她的详细计划,就是担心我会露出马脚来,我的确直到现在都难以置信,安余竟然原本就会听说汉话,她一直在装模作样,我居然从来没想过要提防她。枉我过去一直……我非但不是左副使的对手,我甚至不是五弟你的对手,我以前,真是太过狂妄了。”

三皇子又把腰一挺:“好了,我还是先读书吧,五弟要和我一起用功不?”

南次:……

他的经史知识已经很扎实了,而且早就醒悟了,读死书死读书的模式是个天真清澈的,恐怕连个县令都难以胜任的模式,他不必再读书,他得努力赶上瀛姝的思维,他有所感觉,有许多事,瀛姝连他都瞒在鼓里。

他并不担心,他们曾经面临过更加紧迫的危险,那时的他十分忧惧,害怕无法阻止司空北辰这个混账临死之前还要拉瀛姝陪葬的恶行,瀛姝当时却无比坚定——我能活下来,绝不会

跟着司空北辰一同下地狱。

她干脆利落封禁乾阳殿,到司空北辰咽气时。

这次,瀛姝也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