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新贵”正在内廷崛起(2 / 3)

李嫔的家族为延陵公的姻亲,但论远近亲疏,毕竟不如王、陆的姻联。

乔嫔理所当然地以为,只有中女史才能说服皇帝陛下改变想法。

她的示好方式也真是与众不同,先不露笑脸,由得瀛姝告了谢,才连着付氏也打发出去,让把南次早两日送进来的浮梁茶煮一炉。暧阁外特意只留下春叶,现春叶身份已明,她也知道春叶是昭阳殿的人,愉音阁里各方耳目都有,春叶如今却是得用的。

“我就知道你是顶灵透的,一看见我让付氏去送糕点,就明白我有话跟你私下说,并不会真带着彭良人一同来,如何?付氏在途中可曾故意挑衅你?”

瀛姝就把付氏的话说了。

“我从前也是瞎了眼,只道付氏能够知恩图报,把她视为长伴在身边的知心人,经她挑拨,也做下了不少糊涂事,我现在都不瞒你了,前一段我甚至差点为了付氏跟南次离心!到底是南次警醒,当然,这也多得了临沂公的教导,我这妇道人家看不破的是非黑白,在南次眼里却是一清二楚的。

我对付氏真正生疑,也就是因为子姜的事件,我情知她已经投靠了长风殿,背主求荣,我没有点破她,也是为了不想打草惊蛇,不过这些事,我自然要跟你透底。”

乔嫔并没有多留瀛姝,瀛姝自然也不会在愉音阁久留,刚出愉音阁,居然就看见了明女仪,明女仪又显然是在那里等她的,这就让瀛姝“受宠若惊”了——简嫔可不是乔嫔,哪会视她为“炙手可热”的“奇货”?

“我本是要往中女史的处所去,刚拐过行廊,就见中女史进了愉音阁,于是干脆就在这里等着了,是娘娘想见中女史,相请中女史往望川阁一叙。”

简嫔没备茶,也没备糕点,又知道今日就算陛下是去太学视事,没有令女史、女仪随侍,瀛姝这中女史属于“候职”的状况,是不能饮酒的,她便长话短说“我是受人所托,虽然我也正满头雾水呢!方才四郎来问安,却让我带话给你,说十几日过去了,还没有收到你的心得,非要我提醒你不可懈怠。”

瀛姝……

司空月狐借给她的兵书她没忘了读,却并没把上交心得的事放心头,那人竟然还让简嫔摧促她按时交“功课”?四殿下现在应该忙着肃整中军吧,如此的好为人师还当真是诡异。

半个上昼的时间就这样消磨了,刚回处所,南次却已经等在这里,带着个食盒,也是糕点,方才是瀛姝自来喜欢的酥香口感,女官的处所哪怕是皇子也并不适宜进入的,只不过连皇帝陛下都有默许在先,南次偶尔来这里喝盏茶,跟瀛姝在院落里闲叙片刻倒没人诽议质疑,可今日南次却相邀前往岁寒楼,他提着食盒,有如当年在王家大宅,一场雪后,和瀛姝登高赏那满园梅花的辰光。

建康宫里的岁寒园也遍植了梅花,每一株梅,都比乾阳殿“资历”更老,可岁寒楼却是古楼,据载建于百年之前,而今也的确保留着古韵,因为楼上存着一些名士大家的字画,寻常并不许宫人擅入,若非跟前南次前来,瀛姝也是无法登楼的。

今冬,霜雪不多,可天气总归是阴冷的,登高古楼,虽可见满园的艳色,终觉有如出世的寂寥,略举目,直接撞入眼底的是云低烟白,远山是一道道的暗影,像步入了暮蔼,且迷失在了红尘之外。

南次打开食盒,取出糕点,用锦帕托着递给瀛姝,瀛姝接过来,酥脆的食物会在唇齿间溢出声响,在很多“规矩”的场合都要格外小心,可这座楼上现在却不需要讲究吃的技巧,她大是满足,扭过头,笑眯眯“这是福泽坊的‘胖子酥’。”

她是很久没吃到这口美味了。

“司空月狐让你去了他的茶斋?”南次问,问完他也咬了口“胖子酥”,他几乎已经忘了这口美味,福泽坊名号虽然听来大气,实际却是间小铺子,因为位于福泽坊,市人便以坊名相称,因为福泽坊的客人多为布衣平民,糕点虽可口,价格却低廉,自然也不会采用昂贵的食材,福泽坊的糕点,实难进入宫廷。

瀛姝用锦帕拭了拭嘴唇。

她眉眼间顿时有了凝重的气氛,高楼外的云烟,低浓的影色弥漫进了高楼里。

瀛姝猜到了,南次之所以耳闻这件事,必然是通过司空北辰的嘴巴。

“你不愿让司空北辰因此加害司空月狐?”南次也猜到了瀛姝的心思。

“我想以司空月乌为诱饵,迫使司空北辰触犯大忌,因为司空月乌的生死其实无关大势。南次,我们现在所历的时期是岁月回流的建兴年,因为存在诸多重生人,很多事情已经更移,可有更移并不会影响大势的走向,比如杜昌重生之后杀妻,他改变的他自己以及杜娘子、费氏的命运,但不管他是否重生,有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无法对华夏的存亡造成影响。

司空月乌前生时是为司空北辰害杀,这虽然有悖阿伯的心愿,可如果仅只是这点程度的皇族相残,其实动摇不得大豫的根基,但司空月狐不一样。”

“我明白。”南次慢悠悠吃着“胖子酥”,目光往高楼之外放开,一道道山川的暗影,使他无法分辨是否已经因隔了江河,不再属于大豫君臣所能保障的天下,他突然想起了昨日,君父召见他们兄弟几人,本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