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瀛姝在宫里,司空南次怎会无牵无挂去往别处?</br>有时南次很懊恼,他希望瀛姝不是重生人,他就可以轻易邀约她随他离开,天地如此广阔,总有林泉能够安栖,瀛姝不知道未来将会发生的一切,避世的他们与这方人世彻底断绝音讯。</br>可瀛姝先开口,她告诉他她想要做的事,想要成为的人,她的心里已经有太多牵挂,他也是她的牵挂之一,为了让她牵挂的人不再遭受殃劫,她其实并未重生,她只不过,完成未了的心愿,她得站在巅峰,规划着天地间更加广阔的乐土。</br>“瀛姝,司空北辰之后,谁更有机遇被立为储君?”南次问。</br>瀛姝没有回答。</br>“你心里是有答案的,但那个人,比司空北辰也许更绝情,你选择的是一条比前生更加凶险的道路,因此我会留下来,我得与他争一争,我出生在这座台城,我的姓氏注定了我的使命,前生的我不够时间理解这个如此简单的道理,但我们都是重生人,瀛姝,我已经不再是任性恣意的少年了。”</br>可我多想你还是那个恣意的少年,瀛姝轻轻叹了口气。</br>不过她很快就振作了,微笑着:“此时规划将来为时尚早,司空北辰还在储位上呢,你想护我周全,我知道我也推不开你,争就争吧。南次,就算争,我们也不能有负阿伯,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权场之争殃及贫苦百姓、有志之士。</br>因此就算乔嫔意识到你已经涉入储争,这不要紧,我刚重生时,并没有想好要如何去争,现在我至少有了方向,阿伯最介意的是皇族不能再起萧墙之祸,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除了司空北辰,就连二、三两个皇子都并非全然无可救药。”</br>南次也微笑着:“你一直都是这样,虽然站在了生死场上,可你最看重的仍然是人,哪怕是素不相识,因为他们弱势,你觉得应该保护他们,更何况你的亲长和知己。你想保全的人太多,注定会更加艰险,我只想和你一直走下去。</br>我很清楚,司空北辰不是一个特别糟糕的皇帝,他只做错了一件事,就是自毁城墙。他其实已经胜出了,当他力控长平郑,得到范阳卢、陈郡谢此二巨室,以及江东顾、杜,几大望族的支持,他毫无必要自断手足,二兄、三兄当时已经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了,司空北辰却一定要夺这两人的性命,还有四兄及我,包括你,他也许不把我们视为威胁,可我们如果比他活得更长,他总是不安心。”</br>瀛姝不想再多提司空北辰这个人。</br>她对司空北辰的仇恨,其实并不是因为司空北辰想让她殉葬,当经遇了太多死别,闯过了无数生死攸关的祸难,对自己的生死她已经看得淡漠了,比起司空北辰来,她更恨她自己。</br>她恨自己居然会当失去长乐后,在痛不欲生时,愚蠢地踩入了司空北辰的温柔陷井,是她先动摇了,心甘情愿被司空北辰所利用,导致父亲的惨死,导致南次放下对司空北辰的仇恨,强忍着病痛,为司空北辰的“雄心”殚精竭虑。</br>司空北辰哪怕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她也不会放过他,南次刚才的话,其实是在替她开脱。</br>“阿伯对虞皇后已经彻底失望了,这是我们前生并不知道的事,但阿伯毕竟还顾念着结发之情,再加上对长子的早夭,极为自责,因此阿伯仍然期待着司空北辰能够幡然悔悟。阿伯现对二皇子及三皇子都加强了管教,意在让他们心甘情愿放弃夺储的私欲,共同辅佐储君,使得皇子们能够真正的手足同心,不再成为各自的母族争权夺势的工具。”</br>“你想助父皇达成所愿?”</br>“我想让二皇子和三皇子明白,他们如果真想竞得储位,第一步就是摆脱贺夫人、郑夫人对他们的掌控,不再依赖母族。”瀛姝道。</br>这样一来,哪怕那两皇子仍存野心,可是舍阴谋而用阳谋,也算符合了君父的期望——如果皇子一味依赖权阀,权阀就会势盛,被权阀所掌控的皇子根本没有成为储君的资格,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让皇权得以巩固,彻底根绝外军不受朝廷管控随时都可能掀生内乱的危局,二、三两个皇子甚至都不将自己视为司空氏的子弟,他们眼中只有母族而无父族,又怎会将同父异母的手兄视为亲人?</br>南次有些有不解:“先不说这有无可能促成,如果二兄、三兄真的与各自的母族疏远,江东贺及长平郑就大有可能因为心中不满,反而为司空北辰收买……”他话才说一半,就恍然大悟了:“如果司空北辰真想钻这空子,拉拢二姓,先针对二兄、三兄,父皇就会认定他的眼中根本没有大局。”</br>“只要阿伯因为二皇子、三皇子的改变对他们予以寄望,司空北辰反会更加不安,将他们视为威胁,不管司空北辰是否拉拢贺、郑二族,但一定会想尽办法铲除威胁,可他应该不敢用暗杀的手段,他的储位本就不稳,要是二皇子、三皇子遇害,他会承担莫大的嫌疑。</br>司空北辰心中必然清楚,阿伯绝不会纵容骨
第203章 不要变成我的陌生人(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