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跪在外面。
沐天波心一沉,莫非是出访失败了。他叹息一声,果然是天不助我,老天也不帮助沐王府,兴华军本是安南军阀,不帮助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罢了,自己就在这里尽力抗争吧。
他连忙上前,双手托住白寒松道:“二位辛苦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本国公也没说你们一定要成功,既然对方不答应,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们更是无罪,快起来吧。吴立身,给二位松绑。”
吴立身应了一声,走过去就要给他们解绑。
白寒松突然砰的一声,以头抢地,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沐天波吓了一跳,正在愣神的时候,白寒松哭喊道:“不,小公爷,谈判成功了,兴华军大帅高衡答应出兵,我们也实地观摩了兴华军在八寨司的战斗,可谓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军,沙定洲在他们手下连一个回合都走不过。”
沐天波简直要开心到飞起,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他立刻道:“竟有此事?收复云南有望,收复云南有望了!哈哈哈哈。”众将也跟着他笑了起来,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可为什么?众人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沐天波刚要开口问,白寒松便道:“可,可我二人死罪,为了争取兴华军支持,出卖了云南和沐王府的利益,我二人无颜面对小公爷。”
“这?此话怎讲?”吴立身接话道。
沐天波咬了咬牙,一摆手道:“先给二人松绑,进去再说,此等消息,不宜透露。”
大街上,早就是人山人海,听闻白氏兄弟负荆请罪,不少临近街区的民众都赶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这种绝密的事情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肯定是不合适的。所以沐天波立刻将二人带回府衙。
到了正堂,吴立身已经给二人松绑,并拿来衣服给二人披上,沐天波刚坐下,白寒松就跪在大堂正中,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沐天波和众将听完,不禁愕然,柳大洪是个暴脾气,一拍桌子道:“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卑鄙,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吴立身摇摇头,按住柳大洪道:“柳将军,你不能用中原的思维来思考,安南军阀乃是化外蛮夷,蛮夷认什么,无非是金银钱粮,你不给钱,谁给你卖命。不要去谈什么家国理想,大明跟他安南兴华军有何联系。白大人说得对,你不给钱,沙定洲就会给,谁先给谁就能得到援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沐王府只要在,就有希望。”
沐天波起身点点头道:“吴将军说得不错,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要先保住沐王府,灭了沙定洲,至于是不是引狼入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他们倒戈沙定洲,那就全完了,沐王府绝对撑不过一个月时间。沐王府不能亡在我们的手上啊。”
沐天波上前扶起了白氏兄弟,两人在听到高衡的话之后,细思恐极,立刻回头请高衡再谈一谈,并且全盘接受了高衡的条件。基本上协议就三条,第一是兴华军帮忙收复昆明。第二是昆明收复之后,兴华军要的矿产和互市沐王府必须接受。第三是高衡增加的一条,沐王府不能阻止民众到兴华军的地盘上生活。
其实第三条,白寒松倒是无所谓,大明的民众除非是活不下去了,要不然谁闲着没事干去你化外之地生活啊,人生地不熟不说,安南的条件肯定是没有云南好的。但高衡既然提出来了,拒绝就没意思了,反正都答应了这么苛刻的条件了,多一个也无所谓。
两家正式签署了协议,一式两份,白寒松也带回来一份,交到了沐天波的手上。并且跟沐天波说了两家出兵的计划,沐天波详细听取了二人的报告,这才放下心来。
噼里啪啦,隆武二年的春节如期到来,整个谅山府都是一片欢度佳节的景象。
“娘,娘,我想买糖吃。”
“娘,风筝,我想要个风筝。”
“爹,咱们今晚能吃肉吗?”
凉山学堂外,到处都是刚放学的学生,还有来接学生放学的家长,今天是除夕,是上学的最后一天。统帅部规定,春节到来的时候,所有的学生可以放七天假,七天之后复课。所以对于天天上学的孩子们来说,这是难得的假期,所有人自然是兴高采烈。再加上过年,所以谅山府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不仅如此,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展,谅山府的整体水平已经很明显超出了周边地区,不仅仅是城市建设更加合理,民众的生活水平也在稳步提升。作为兴华军的根据地,虽然不能说像后世那样发达,但是就目前的环境来说,谅山府的每个民众都能吃饱穿暖。重要的是副食品也有一定的供应,比如肉食和糖果,虽然不能说顿顿吃到,但是隔三差五有肉吃,已经是谅山府普通民众的生活标配了。
若是兴华军军属,那生活水平更高,军队的军饷加上补贴,士兵们一般都会寄回家。军队里吃喝拉撒是不要钱的,加上常年训练或者在外作战,军中又禁止赌博等等,战士们的饷银根本没地方花,那就只能寄回来,军人在兴华军控制区的地位算是最高,自然待遇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