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富正想着自己带领大军一举攻下城池,将那些反贼斩杀殆尽,剩下的人匍匐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样子。忽然,前方一名探马来到他身边禀报道:“大将军,前面就到老虎谷了,过了老虎谷就是脱县。”郑富从思绪中被拉了回来,问道:“前方打探的怎么样了。”“四镇兵在前面开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探马回禀道。“一群废物能指望他们干什么副将。”郑富转头喊了一声道。副将立刻拨马上前,落后郑富半个马头,郑富道:“四镇兵这群家伙也就能扫清路障,要说探路,他们懂个屁,这样吧,你带一奇边军马队上前探路,山谷地带还是要小心一些。”副将立刻领命,点起两百骑兵直追前锋四镇兵。郑富作为边军大将,作战素养还是有的,郑祚被俘是因为他掉以轻心,所以才阴沟里翻船。虽然郑富对于高衡等人也是不屑一顾,但是规定动作还是要做,平原和丛林地带他不担心,一千骑兵在手,对方可没什么骑兵,在平原作战,以步对骑,就是找死,但是山谷一带地形不同,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当然,潜意识中,郑富并不觉得他们会发现自己的踪迹,大军从升龙府出发之后,根本就没去鸡陵,直接转道去了武礼,敌人怎么可能在升龙附近就追踪到这一万兵马的痕迹,理论上不可能,除非有人通风报信。郑富自嘲地笑了笑,通风报信,也要看什么对象,若是跟阮氏对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阮氏的实力也不弱,可是谁会去给这些侨民通风报信,明知必败的战争,就算是有人报信了,又能得到多少好处难道不怕日后清算吗想到这里,郑富回头下令道:“加快脚步,全速通过老虎谷。”“驾!驾!驾!闪开,都闪开!”两百骑兵风驰电掣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引得前方开路的四镇兵纷纷回头。一个奇长不屑道:“这群家伙神气什么,不就是仗着有马吗”骑兵的待遇在出征大军之中当然是最好的,所以四镇兵更是不满,觉得原本自己能得到的一些好处也都被上面分给骑兵了。看到他们耀武扬威从自己身前掠过,四镇兵只能纷纷闪避,生怕战马撞到自己的狼狈样子,军官们更是愤愤不平。既然骑兵冲到前面去了,说明上面也不信任自己,那好,就让他们去探路好了,四镇兵营长立刻下令道:“原地待命。”四镇兵立刻停了下来,一个个坐在路边,摘下斗笠扇着风。前锋探路部队跟中军大约有三里的间隔,所以理论上来说,中军到来还有一会,他们可以打个时间差,偷个懒。有的人嘴里叼着根野草,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骑兵探路。老虎谷就在前面,肉眼就能看见骑兵们的身影,这些边军骑兵可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郑富手下的探路骑兵,就跟明军中的夜不收是一个概念,属于相当精英的部队。这些人来到谷中,领头副将看了看两边的丘陵,右手猛然握拳。“吁。”众人停下了战马,立刻有一半骑兵翻身下马,分成两队,往左右两边的丘陵摸去。剩下一百人在原地警戒,警惕注视着两边的山头。殊不知,就在山顶,有几双锐利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陆涛带着哨探队在山上观察敌军动向,高衡也加入了队伍,亲自探查敌情。见到四镇兵停下,骑兵过来的时候,高衡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并没有让军队进入阵地,而是全部埋伏在丘陵背面的山脚处,否则敌军只要一上山,就能发现他们。并且,他们提前几天到来可是有用意的,就是为了精心布置战场,比如定向炸药包,若是像当初那样直接放在地表,敌人只要仔细探查就能发现,就算自己引爆,也只能杀伤敌人的前锋部队,战果有限不说,还会打草惊蛇。所以,高衡将这些炸药包埋在了地下,虽然威力肯定会减弱,但是山谷并不宽,左右各埋一批炸药包,杀伤范围形成交叉,完全可以覆盖敌军。引线他们也做了改进,不仅加长了引线,一直拖到山上,而且给引线外面套上了中空的竹管,直接埋在了地下。反正安南不差竹子,竹管随处可得,套上之后埋在地下,等于是走了暗线,到时候山上直接点火,引线就能顺利燃烧下去,引爆炸药。因为丘陵正面求活旅根本就没有涉足,安放炸药的小队在结束之后刻意将土和草皮重新填回去,所以安南探子根本没有发现异样,丘陵正面大体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士兵们上了半山腰,山头也能一眼看见,基本没有异常,有士兵回头对军官大声报告,“没有异常。”“没有异常。”副将望着两边的山头,心中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他就是觉得有些不正常。若是一般人,可能会觉得兴许是自己多想了,但是久在前线,副将相信自己的直觉,总认为有些问题,士兵们见副将不说话,也不敢轻易回去,只能继续向上查探。高衡点了点头,指了指那副将的身影对陆涛道:“看见没,这家伙有点水平,估计是意识到有些问题,不过没关系,你让弟兄们把我们准备的东西放出去。”陆涛会意,将手背到身后做了个手势,哨探队的士兵立刻压低身子,数名士兵从身后抽出了几个大袋子,刚一解开,袋子里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窜了出去,袋子里面装的竟然是活物,而且就是安南特产的纹兔。数十只小兔子蹦蹦跳跳从丘陵顶部往山谷里冲,一群兔子一下子就引起了安南士兵的注意,虽然骑兵的伙食不错,但是谁又会嫌弃肉食呢骑兵们看见兔子,一个个喜笑颜开,纷纷围了上去,有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