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柠善解人意道,“特殊情况,您过来一下就好。”
“我们会帮忙说明的,”白曜补充着附和,“等会儿也可以搭把手。”
沉默几秒后,绿马爽快地答应下来。
“行,那就先去看看。”
它基本相当于是漂浮在空中,原本应该属于后肢的地方是细细密密织在一起的藤条,然后就靠它们拖着货物在地面上滑行。
看起来挺顺畅,实际上还是有些费力的,它吭哧吭哧地拉住东西跟在俩人后头往前挪,正在努力让它们不要撞上墙角,刚拐过去就感觉到头顶洒下来一片阴影。
它抬头。
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预想中的克鲁格经理,而是一个系着围裙戴着人皮|面具的壮汉,一个趴在地上像是被割了喉的女鬼,另一个身着白衣只能看得见披
() 散在脸上的黑长直、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以及站在后头的若干鬼等。
凶恶得像极了不可言说的犯罪团体。
凯尔皮:“……”
凯尔皮:“咴?”
美美子觉得自己又刷新了一次认知。
不是对某人忽悠能力和脸皮厚度的认知——她早就习惯这种小事了——而是对她借口之多、想法之奇、手段之别出心裁(又名天理不容)的感叹。
很恐怖,兄弟。
不过反正她站的立场是凶手而不是受害者,所以嘻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堵墙壁后头的角落已经密密麻麻地塞了六七个以各种理由被诓来这边然后惨遭群殴的鬼怪员工,反诈骗宣传教育刻不容缓。
这些倒霉蛋面面相觑,有眼瞪没眼,一个个脸上鼻青脸肿,身上五花大绑,长了嘴的也被破布团给堵着勒上了,唔唔呜呜得吭不了声,碍于刚才的一番“遭遇战”深刻地理解了双方的实力差距而不敢反抗——更别提还是一对多——生怕贸然行动又会惹来几通暴揍。
君不见有杀红了眼的好像还没过够瘾呢!
这特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各位不用太上火,”虞柠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呢,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只是想跟大家好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话。”
鬼怪员工们:“……”
说得真好听啊,要不是还疼着就差点信了。
“说得好啊,我相信您!”万籁俱静之时,他们之中却出了个叛徒,二话不说地扯着嗓子屁颠屁颠附和道,“我们听着呢,您尽管说!”
鬼怪员工们:“???”
哪来的狗腿子!
凯尔皮当场就接收到了其他同事或鄙夷或不敢置信的眼神,它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仰直了那长长的马脖子,浑然不顾自己的两只马蹄还被捆在胸前——因为被制服以后就非常配合,充当嚼子束缚住它嘴巴的绳索已经解下来了。它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不跑也不闹,身体力行地表演了一个格外标准的滑跪。
这可是它们这一族的种族习性,别看喜欢谋害性命,当真遇到了认为可以驯服自己的“主人”后就会异常忠诚,有什么丢马的,简直是荣耀好不好!
它星星眼地看着正要发表讲话的虞柠,要不是压根没有下半身,马尾巴都得摇成一朵蒲公英了。反倒是虞柠被它这过于热情的眼神看得凉飕飕的,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凯尔皮:“……”
呜呜呜。
虞柠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意思意思地给对方塞了个它刚才就一直盯着看、装在箱子里被另一个倒霉鬼搬过来然后在乱斗中凌乱地砸到旁边的干瘪苹果,这下可算是吧唧吧唧嚼得开心了。她清清嗓子,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当然,这是建立在各位友好合作的前提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不用我讲了吧?”她说,“早点让我知道我想要的消息也可以获得提前释放的
权利——那么,你们存放拍卖品的仓库在哪儿?”
团团绑的鬼怪们霎时连呜呜声都没了,又是一轮你看我我看你。
这特么谁敢说?
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鬼本就不能与深入人心的怪谈同日而语,排除其他因素来比较的话,知名度越高流传度越广就拥有越硬的拳头,榆树街的老大是活在几代人噩梦里的弗莱迪·克鲁格,如果不是正好满足了己身相关的触发条件,再想跟他斗都得矮上一头。
然而条件这种事完全是可遇不可求,毕竟大家都会有意规避和互相制约,除非突然来个一通乱创的不定时炸|弹帮你贴上,难,实在是难。
最重要的——那可是发钱的老板,这年头谁拥有了经济大权谁就掌握了命脉和死穴,当月工资还没结,得罪人家不想混了?
众所周知成鬼的条件之一就是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弗莱迪更是其中佼佼,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当了叛徒……
一众鬼怪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凯尔皮倒是有跳槽的打算,但闻言也露出苦恼的模样——从马脸上看得出这个还怪不容易的,相信它再努努力就可以进化成马男波杰克了。
虞柠决定从它这里突破。
“来吧。”
她和善道,“你说。”
“这……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