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福伯便带着两个拳脚不错的伙计去了镇上,主要的任务便是买工具,顺便给交好的几户人家送点自家做的吃食过去,也是变相的互相转告安好和交流信息。
五福镇毕竟不大,是以能买到的袖箭不多,不过按照白三树的吩咐,福伯几乎把一家铁匠铺的东西都给包了。
灾民涌入,镇上许多铺子也都犯愁,自是希望能趁早把银子拿到手,好关起门来度过这段不太平的日子,是以价格上也给了不少优惠。
袖箭的数量有限,除了几个主子是标配,如福伯这样的管事也都有资格得到一个,再剩下的便是分发给一部分裹小脚的绣娘,尽量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而族长和几位族老,以及村长那边,白三树都命人送过去一套袖箭,也给楚文留了一套。
剩下的工具,三房上下人手一份之后,才将那些寻常的兵器一并给了村长,让当值巡逻的人多一份安全保障。
不提三房那边每日都要操练兵器的事,老宅那边可谓是乌云密布。
“老大,你带回来的那些人,娘瞅着怎么不靠谱啊?这一个个的每天就是窝在家里吃啊喝的,咱家的粮食都见底了。现在粮价这么贵,娘手头的银子可是没剩多少了。”白老太关上门,冲着白大树抱怨道。
白老太抠门,租出去的地,除了留够家里的口粮外,都卖了银钱。
眼下有灾民涌入,粮价自然是涨了,白老太自是舍不得花银子去买,可粮食却是撑不到明年秋收的。
再加上来的二十来号人,一个个都是青壮年,胃口大不说,还嚷嚷着吃好的,每顿都得有酒,白老太更是肉疼的紧。
“娘,这些人得罪不得,尽管好吃好喝的供着,回头少不了咱们家的好处。”白大树脸色也不好看,却只能这般说道。
白老太拉长着脸,不高兴的道:“反正家里的酒是没了,大油见底了,粮食也就够吃几天了,回头你去想办法吧。”
对于白老太的吝啬,白大树心中有气,却又没有办法,便对白元氏道:“镇子上不是刚收了租子吗?你把银子给娘,先把东西置办了。”
“银子是才哥儿明年的束脩,动不得啊!”白元氏脸色一变,不愿拿银子。
这么些年来,白元氏自是攒了些银钱,可眼下花钱的地方比赚的多,白元氏也不敢乱花钱,毕竟儿子是他们一家的希望。
且白老太把田地租出去两年,再加上以前的老本,说没钱谁会信?
白大树闻言不做声了,抬头看向白老太,见白老太立马扭过脸去,便沉声道:“先拿出一半来,等回头得了好处,就是送俩儿子去府城的学堂也不愁。”
白元氏无法,只得点头去包袱里找银子。
白老太伸头看着,可白元氏用背影挡的严实,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白雪养了这段日子,身上的伤倒是好了,可性格却沉闷起来,听着家里人说话,也只在一旁冷笑,并不插话。
老宅的屋子并不少,可住进来的人太多,便只能是白老太和大房的人一起窝在堂屋,二房三口人住到三房以前的破屋子里。
有村长的交代,再加上白老太不乐意给好处,连粮食也不愿意出,这才导致连个借宿的地方都没有。
“娘,我不要出屋去。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他们摸我……摸我……”到了做饭的点,白梅低声哭了起来,脸色涨红却不好意思把话说完。
“他们欺负你了?告诉娘是咋回事?”白齐氏脸色煞白,忙拉着白梅仔细打量,见她支支吾吾的,着急的喊道:“你这丫头,在爹娘跟前有啥不好意思说的?”
白二树脸色也阴沉起来,就白梅这么一个血脉,他可以不疼着,却不能让人给祸害了。
“他们摸我屁股,还拉我的手,说要我陪他们……睡觉!”白梅到底是个姑娘家,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涨红,声音小的连蚊子都能听得见。
“老子去宰了他们!”白二树一拳打在炕上。
“当家的,你不能去啊!”白齐氏急忙抱住白二树,哭道:“他们那么多人,你要是去了,还有啥活路。这群天杀的就是土匪,啥事干不出来啊!”
“我闺女不能被白欺负了。”白二树阴沉的道。
“我晓得,我也不想让闺女受欺负,这个仇咱们得报!当家的,你先听我说完成不?”
白齐氏抹了把眼泪,不敢说自己被欺凌的事,要不然白二树绝对先打死她。
拉着白梅的手,白齐氏把牙根磨得咯咯作响,鼓起勇气道:
“我给他们送酒的时候,听到他们再说三房的事,我怀疑这些人是大哥有意招来的……”
白齐氏把自己听到的话说完,见白二树面色阴沉不定,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白二树和三房的仇根本不能化解,在想要给自己报仇,还是给闺女报仇,白齐氏此刻也没了底。
白梅抬眼偷偷看着白二树,心中却有了自己的主意,但并未作声。
是夜,白梅趁着其他屋子的人都睡着了,在白齐氏的掩护下,揣着在白灵那得来的银子和首饰,一溜小跑的去了三房。
今日村口那边负责当值的人是楚文,在得知白梅要去三房后,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