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讲完,明婳却只是问了一句:“复制品的先天性肾功能缺陷都治好了对吗?不会疼痛,因为她才是健健康康的人对吗?”
“对!”
“如果我说我已经感觉到……唔~”
“时钟敲响12点,你的生日到了,明婳1号,生日快乐!”
明婳嘴里甜的发腻:“可惜,哈哈~”
“你笑什么?”男人皱起英气的眉。
“笑我自己傻啊。”
男人怜惜擦拭她眼角的泪滴:“为什么哭了?是蛋糕不合胃口吗?第一次做,可能还有很多不足,你将就吧,以后也没机会了!”
她吃腻了一口,艰难仰起小脸问道:“小叔叔做过后悔的事情吗?我做过!”
“从未有过。”他又喂了她一口含着奶油的奇异果,不由得好奇:“后悔什么?”
女孩儿嗓音如同黄莺般婉转地回答,“后悔对这个世界曾充满过期待,后悔试着去相信我以为应该可以相信的人。”
喂蛋糕的手一顿:“你相信我?”
“相信过!”
绝对致命的三个字。
男人漆黑眼瞳宛若深藏不露的黝洞:“为什么不继续相信了!”
“那我应该再相信你吗?”
只是试着相信,便失去一条命。
倘若还继续真的相信,她还能在失去什么?
男人脸色苍白,胸口是重重割开的痛,他眼底深谙的情绪波澜不惊,叫人看不出。
他扯了扯菲薄的唇:“还吃吗?”
“不吃了!”
他又喂了一口:“还是再吃点吧,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谁知道手术会不会一切顺利,万一手术导致失败。
他只能尽全力保住一个人。
薄爷的心是一颗,给了一个人就再也给不了另一个了!
“无论如何,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谢谢!”
“我可以不接受吗?”
“可以!”
“那我不接受!”
“你随便!”
“薄爷,我还能再叫你一僧小叔叔吗?”
半夜的冷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眼底是住着坟墓中心死的灰色。
像一尊抽离七情六欲的傀儡娃娃。
精致美艳,僵硬,死气。
“可以,你可以叫我小叔叔,我照顾你这么久,若是没有她,你一直都是我的亲侄女儿。”
“小叔叔,我祝你永远都不会有后悔的一天,我也希望我们从今以后一刀两断。”
“倘若这是你希望看到的话!”
“薄爷,是杀是刮您请便吧!我不会再有一句怨言,就当是还了您这么多年的恩情!”
“你……”他瘖痖了嗓子,眸低流泻出比灯光还有缘的情绪:“还有什么遗憾吗?我……”
“你要帮我完成?”她扯起一抹冷笑:“不用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若是侥幸活着,遗憾我自己去完成才有意义,不麻烦薄爷了!”
“叫我小叔叔!”
“你是吗?”你配么?
“若是没有她的话,我想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很亲密的朋友!”
他其实更欣赏明婳的生活态度。
不卑不亢,敢怒敢言。
她活的肆意潇洒,将生活点染的五颜六色。
说实话,他很欣赏也很羡慕她的这种心态。
就像谁也不能打倒她。
永远那么乐观向上,渴望着新生活。
可是在这一刻,从她眼里再也看不到对生命积极所求的光了!
她眼底明媚的光消散,只剩下颓蘼和低沉。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心脏像被巨斧劈开的难受。
明婳别过脸,不想正视他眼里的愧疚,侧颜徜徉着冷光,月白色的孤寂,宛若被抛弃躲在暗处里舔舐伤口的困兽。
女孩儿故作坚强:“还等什么,你的小姑娘不救了?我可以等,她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差点就要说出不救了,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求她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可现实不允许他怯懦和后退。
事已至此,只能咬紧牙关往前走。
是非对错,是面临更猛烈的风暴,他将义无反顾。
至此。
一位身姿清癯的白衣大褂医生走进来提醒:“薄爷?”
手术准备好了,随时开始。
“带走吧!”
于是明婳就被人推进了一个手术室。
里面布满消毒水的浓郁味道。
床的另一边,女孩儿被麻醉剂晕了。
身上裹着绵软的薄被,俨然被照顾的很好。
房间透着纯白的阴冷。
手术刀钳子酒精棉签……在推架上。
“小叔叔!”
安静的女孩儿被推进去的一刹那,却陡然攥住他的衣袖。
两根手指又添上一根仿若最后稻草。
男人清贵的脸比那白炽灯还要冷色。
“怎么?”
“您真的不后悔吗?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真的错了,其实,我才是……”
“我从不会后悔,你有什么要求尽管一次提,只要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