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平就是了。
江暮平猜的不错,江母确实是来查房的。老太太在卫生间洗完手就走到了客房门口,悄悄打开门,露出一条门缝,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
成岩和江暮平同床睡了没多久,客房里江暮平的被褥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下江母误会了,以为他们还分房睡,本来挺高兴的,这会又失望了。
有事说多了真的没意思,她也不愿一个劲儿地在俩孩子面前跟前唠叨:要一起睡,要一起睡。强扭的瓜不甜,原来刚才以为俩人有了进展都是她的错觉。
江母轻叹了口气,掩上了房门。
江母在饭桌上没有表现出异样,江暮平的这段婚姻,她不想干预过多。
吃完饭,成岩把结婚照给江母看,江母没见过这样的结婚照,道不出好与坏,只说挺有创意的。成岩猜老太太概率不太能接受这种风格。
江母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出门进电梯的时候,江父给她来了电话,问她去哪了。
“来暮平这了,正准备回家。”
“要不要去接你?”
“不用。”江母按了一层的按钮,“我自己开车来的。”
“老江啊。”
“怎么了?”
江母叹了口气:“你儿子让我太愁。”
“他干什么了?”
“他跟成岩还分房睡呢,我以为他们已经在一块儿睡了。”
“不喜欢怎么在一块儿睡。”江父没好气道,“当初我就不应该么轻易地让他结这个婚,他做事从来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这话江母不赞同:“也就么一两次。”
“每次都是人生事。”
江母无言以对,不过她相信江暮平的每一个决定肯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江暮平远比他们想的理智得多。
“算了,这婚结都结了,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感情,相敬如宾也是个挺好的状态了。”
“好吗?我看一点都不好。”江父沉着声音,“你希望他一辈子都跟一个不爱的人相敬如宾吗?这样对成岩公平吗?要我看,这婚不如离了。”
江母皱了皱眉:“你太极端。”
“成岩来咱家吃过几次饭,每次都很拘束,包括之前去哥家,我看得出来,他不自在。”
“他刚跟暮平结婚,跟咱家的亲戚又不熟,总归要有个适应的阶段。”
“我觉得他只能适应暮平。”江父似乎看得很透,“暮平不在跟前,他就会把自己跟外在的一切隔绝开来。”
“你才跟他接触几回——”
“这根本不需要多接触就能感觉得出来,”江父打断她,“你以为暮平感觉不出来吗?”
江母神色犹疑。
“慧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暮平对成岩没有感情,这段婚姻对成岩来说就是无形的负担?反正我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暮平结婚。”
“肯定就是喜欢暮平了。”
江父冷哼一声:“你对你儿子真有自信。”
江母笑骂:“你对你儿子永远看不上眼。”
“快回来吧,我给你熬了银耳莲子粥,还热着。”
“知道了。”
成岩和江暮平在客厅看电视,成岩凝视着电视机背景墙上的照片,问江暮平:“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照片给撤了?”
“不用。”
“我怕爸看了会生气。”
“这是我们的结婚照,不用管他怎么想。”江暮平正在用手机打字,好像在跟人聊天。
成岩继续看电视,没说话。
江暮平扭头看了成岩一眼。
他妈走了,或许他们可以继续刚才的事,可是成岩看得么专注,他无从开口。
聊天群里不断有人刷屏,都在说过年去新西兰的事,七嘴八舌的很亢奋。江暮平很少在群里现身,刚才在群里说了句话,引得好几个人艾特他,他现在连消息都回不过来。
江暮平平时很少一直拿着手机聊天,成岩有点好奇,又不好意思问他跟谁聊天聊得么起劲。
“江教授。”成岩喊了一声。
群里一溜的人祝江暮平新婚快乐,江暮平打出“谢谢”两个字,正准备发送。
“嗯?”江暮平转了下头。
成岩舔了舔嘴唇,他在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舔嘴唇。
“你愿不愿意去我的家乡?”
“江州?”
成岩转过头:“你知道?”
“知道。”
“嗯。”成岩点点头,“我年初三想回趟老家,看看我姨妈,你想去吗?可能会在住几天。”
江暮平不假思索地嗯了声:“好。”
说完,江暮平低头继续回消息。
成岩终于忍不住问:“你在跟谁聊天?”
“群里的朋友。”
成岩哦了一声。
想来也是,江暮平的朋友肯定很多,只是他平时使用手机的频率很低,不是手机族